三年前,那人金榜题名,才华横溢,容貌卓绝,在金銮殿上雄辩群臣,艳压群芳。那时,他便为那人心折,为那人倾倒。可那人从不曾将他放在里。那人甚至不将任何人放在里,那人孤傲,那人清,于是他便想成全那人,暗示群臣在朝中孤立那人,他想知,那人终有一日会不会看到他,会不会因着孤立无援而来求助于他。
九王爷直直望着裴唐风,眸中痛意更甚,嘶声:“为了你,我都是为了你,裴唐风,我都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的……”
那喃喃深,饱痛心绝望的话音刚落,宋晓酒转望向裴唐风,黑皇后也望向裴唐风,便连静默在后的那明黄衣袍来客也望向裴唐风。
那样到了那时,他是不是便可以得到那人,对那人为所为?
后来那人常常闱,那人常常留宿天寝,那人被指为娈近侍,那人一步登天,成了位权重的天臣。
后明黄衣袍的男上前来,步众人的视野,神不经意一瞥,扫过宋晓酒仍然扎着断剑的右手掌,目光微微一闪,转去看九王爷。
然而时至今日,便知一切皆成梦幻泡影。
庭院外缓步走来一人,明黄衣袍,静默在后。
他永远,也得不到那人了。
他这才知,原来惟有居于位,手握大权,才能得到那人,才能让那人看自己。
“王爷想要囚裴某于深,白日只知风花雪月,夜里便困于龙榻只一个真真正正的娈?你言是为了我,可知你所想所却是为了毁掉
那人,越来越看不见他了。
于是他争,他夺,他谋划,他布局,都是为了有一朝一日,也能将那人留在自己的寝中,能让那人心甘愿的躺,为他宽衣解带,辗转低。
先皇本将皇位传给九王爷,可当年九王爷只想个清闲王爷,不想劳国事,日日早朝,如今却为了那曾被他毫不犹豫舍弃的皇位步步为营,落到这般腹背受敌、狼狈至极的局面,究竟是为了什么?恐怕想知真相的人,不仅仅黑皇后一人。
言罢冷笑一声,一双冷眸直直盯住哑无言的九王爷。
“为了……你。”
“朕知你自小便如闲云野鹤,向来喜无拘无束的日,如今却为了一个……”皇上顿了顿,睇一裴唐风,接着,“裴卿纵有千般好万般好,又哪里比得过社稷江山的稳固来的重要?”
可惜那人无动于衷,那人对他一向不假以辞,那人只望着金銮宝座上的人,那人只在乎江山之主,天之皇,只在乎民生疾苦,百姓安康,那人想要朗朗乾坤,而能给那人的,惟有宝座上之人。
所有的目光都聚在裴唐风上,惊讶的,好奇的,探究的,和……深的。
(伍)
九王爷张言,却突然听得一旁始终不表态的裴唐风冷冷开:“国者,百姓之安居之所也,朝廷,执国权柄者也。民,则可得国。残民,则必倾其朝。王爷为了裴某一人颠覆社稷,残害苍生,难不是为了一己之私?纵然王爷得到了天又如何,王爷本意不在稳固社稷造福百姓,只为裴某一张无用的相。朝廷乌烟瘴气,朝臣不为民谋福求利,只知中饱私、结党营私,黎明百姓居于乱世何以安康?王爷又要裴某何以面对世人?”
“九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