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九峥显然不是个会关心病人心理健康的医生,他总是用一种渗人的神看着时,在他耳边说一些可怕的话,甚至几次三番试图掉时的生命。
时还在哭,越哭越安静。
可惜的是,他们这最后一奢求,都真的变成了奢求。
病床上的时毫无反应,他面朝上躺着,睛明明睁着,却浑死气,仿佛一尸。
折磨日复一日,长达一年多的时间里,时就只能这么躺着,在生死的边缘来回挣扎。他的生活里只有幽灵般的黎九
梦境外的兄长们也满心绝望和死寂――他们都明白,时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他们也不再奢求其他,只希望梦里的时能走得轻松一些。
“这就哭了?你可真是可恨又可怜。”梦里的容洲中当然不会听到自己的喝骂,皱眉丢这么一句,起走了。
梦境外的兄长们看得心惊胆战,愤怒又无力,梦外的黎九峥已经彻底空白了意识,心底一片冰凉。
不止黎九峥,还有容洲中。也不知容洲中是吃错了什么药,他突然开始频繁到医院来,坐在时的病床边自说自话。
时的神终于有了神采,转动珠看了过来。
时渐渐停了泪,里空茫一片。
“想死吗?”黎九峥站在时的病床边,帮他调着仪,“死心吧,你会活很久的,以这种不人不鬼的样。”
见他看了过来,容洲中满意了,真的说了起来,那些演戏的过去,那些讨厌他的真实想法,那些巴不得时行瑞早死,大家早就计划着抢走瑞行的事……
时的状况刚好一,黎九峥就把他带走了。他住回了那个冷冰冰的病房,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他成了不能正常,不能正常说话的等死木偶。在最后一次挣扎都失败了之后,他已经没了求生的望。
时双空地看着天花板,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居然想联合徐天华和大哥作对,你是傻了吗?啊,不对,我不该这么问的,你本来就是傻的,你这个什么都不知的蠢货。”容洲中继续说着,见时始终不理自己,突然带着恶意地凑了过去,问,“想知真相吗?我可以都告诉你。”
他又被杀死了一次,无声且不动声的。梦外的兄长们看着这一切,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只麻木期盼着这场梦能快结束――梦快醒吧,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去抱抱现实里那个温又健康的弟弟了。这次抱住,他们就再也不要松开了。
“咸的。”他说,面无表,“你还能哭,真厉害。”
梦,实在是太长了。
“时,我讨厌你,大家都讨厌你。其实你不是时家的孩吧,你看看你,胖得真难看,死胖。”
时听着,始终麻木的表现了变化――他哭了,嘴唇颤抖着,睛瞪得很大,咙里发一些细碎的息声。
像是被瞬间空了力气,他们也不知该祈求谁,只怔怔想着――别死,只要别死,一切就都还有希望。
黎九峥推门来,停在床边,欣赏了一会他哭泣的模样,伸指沾了他的泪,送到了嘴里。
,带他们走了正常的世界。
……
梦里的容洲中停了诉说,梦外的容洲中恨不得冲去宰了自己――够了!你这个渣滓,别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