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去哪呢?三界之大又如何?心无安放,何才是家?
寻常小兽的鸣叫,纵使天神也难以全听懂,连云却全然了解般,拍抚着胡乱挣扎觑机逃跑的白狐:“不你是何模样,我都愿看。”
玄长蛟如离弦箭般,在蛟首贴到花朵的瞬间,无声落地,化作人形,瞧了圆的白屁,一时也不知该笑苍碧傻,还是怒他笨,俯长手一抄,把掩耳盗铃的白狐捞了起来。
“你什么!”苍碧彻彻底底不敢动了,大气也不敢一,一对爪
在上的玄蛟,与四条的短狐狸,实在不般,苍碧心知引以为傲的没了,大概就一无是了,了幽冥,就打算了揣着回忆,销声匿迹,能跑多远就多远,可连云竟追上来了,还找对了地。
连云手心住他后脑,轻柔地一转一扣,把小小的白狐贴在坎上:“还想去哪?”
“你敢将我的骨,换于冥神,却不敢面对我?”连云平静地问。
“你不要我了吗?”苍碧心中一沉,紧接着又说,“你不要我吧……”
苍碧绞尽脑汁,也想不万全之计,本来就算不上聪慧的脑瓜许是跟着妖力一并挥发了,抱起脑袋猛得往花堆里一埋,撅起个着大尾巴的屁,只当自己看不见,人家也看不见。
“我不愿……”苍碧本就为数不多的自尊大多建筑在了人形的外貌上,在幽冥殿中分崩离析,无论如何也不愿将这副尖嘴脸的模样展现给连云,抓拉不用,就开始变着法,往手臂间几不可见的隙中钻,只要能离了这令他又又畏的怀抱,无所不用其极。
也确实只剩他了。
白花层叠的隙外,一黑极快地掠过。
苍碧终于想起躯壳不是自己的,停挣扎,还没理这张契里,他奉上了什么,却见连云松了在他后脑的大手。
话没说完,连云脱空的手上了膛,指勾成爪,深深地刺了去。
连云蛟舞动到极快,却压抑着不发一丝风波,免得掩盖花海中的蛛丝迹,连呼都低得几若未闻,嵌在刀刻般深邃眉骨的墨扫视,竟一就注意到一株曼陀罗华微弱地动了动。
苍碧颓然一弯,踉跄地一栽了去,尖嘴蹭在土地上,发脏了,也全然不在意,顺势一,靠在一株花上,仰面睁开。
“去……去哪都行……你别看我,不好看……再也变不成人了……”苍碧开合着尖嘴,的却是呜呜的狐鸣。
翡翠眸闪了闪,顿时澄澈无比,只一就看得清清楚楚,那分明是自己朝思暮念的玄蛟。
“啊呜?”自以为天衣无的苍碧后知后觉地低一看,带着黑手套的手正稳健地托住自己,不用回也知是连云了,当即四爪齐用一顿乱抓,要去。
花海是白的,是苍碧最喜的,他却闭上,不愿再看了,只有如此,才能清晰地看到再也无法比肩的连云,玄黑的墨,晕染所有,只他脚一隅,永恒的将是不被交的白。
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发现,否则这副模样,实在太碍……
是浅黄的土地,是惨淡的天,周围是无边无际的花海,停脚步,定了定,无风无波,连花丛微微摆动的声音都消失了,整座天地间死寂得似乎只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