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信你？”绿华一哂，“天人皆自己有，到临往往各为私己，你对他的谊撑过了这一千年，便撑得一千年？沧海万年都能化作桑田，何况心。再者，你我更是毫无渊源，还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诚意都无，何谈诚信……”

连云坐在床，手探，猝然成爪，就这样直直刺了去，血沿着指泻，染在乌黑的衣衫上，只显一大片湿痕。

第126章闷东家与人伙计九

绿衣：“便是我让你毁这天，灭这地？”

“临行前，我暂时了他大半魂魄，他是以地龙的形去的，倒是没受什么伤。”逍遥。

“不要……”苍碧喃喃着，可惜镜中连云的决定并不会因此改变。

绿衣媚然的中闪过一丝讶异，长指抚在暧昧不明的脸上，仿佛从连云毅然的形中看什么，一眯，勾唇笑了起来，凄厉的笑声回在殿中，如鬼哭般哀恸：“好，我要你的魂，以你的魂，换他的，可愿？”

“玄蛟无德无能，但求冥神大人成全。”连云毫无畏惧地对着地界无上的神祇，“只要能消去无烟轮回这数笔，无论冥神求什么，玄蛟必当万死不辞。”

绿衣话音还未落，连云便屈膝跪了来，他上崩得如一条将断的弦，掷地有声：“大人若是不信，我愿立契以证。”

连云不动如钟：“是。”

“你已经记起每一世原本的经历了，与你回溯的有何不同，自然也清楚。”逍遥长袖再扬，镜中画面陡变，仿佛提醒苍碧般，闪过一世世他受伤的映像，“连云擅自更改过往，必是罪无可恕的，为持平衡，那些徒增妄消的伤，只能转嫁由他来承受。”

他终于捕捉到了前因后果的线，哑声：“连云去翼望山阴取珉玉，制造匕首以稳住我每一世的残魄，他……他那蛟，如何能穿行那……地狱般的荆棘林。”

苍碧无言地捋着这些冲击力太大的真相，事到临还希望界神在说一个让他死心的谎言，其实连云只是安然无恙地飞升了，也果真从中发掘了一个漏：“妖与人不同，魂是相连的，你说的，我魂魄都散了，怎么还会有这肉？”

苍碧没理绪，只被请求两字狠狠地戳在心尖，他自以为连云无所不能，从未想过神通广大的心上人，竟也有请求别人的一天，逍遥似乎还嫌他不够不好受，长袖一挥，幻一镜，镜中，是透着死气的幽冥界大殿，连云直站在中央，恍如一磐石凿成的雕塑。

冥的。绿衣掌所有死者的魂魄，短暂收押过您的魂，连云前去，就是请求她，把那几笔收魂的记录抹去，全当你轮回的那几世，过世后不幽冥。”

苍碧呼猛地滞住了，仿佛那一掌刺了自己心里，蚀骨般

座上，绿衣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幽冥各鬼魂不界须臾，亦或负罪千载，均详记在册，如何改得？况且，便是改得，又如何？飞散的魂魄终将不复。”

“愿。”

“那他手上的烧伤是怎么来的？”苍碧手上那条发带已经被透的手汗染湿了大半，指甲嵌布纹中，勾起一条长破丝，他却毫不自知。

“造的。”逍遥又一次抬起广袖，镜中的画面定了，停在连云房中，逍遥不言，示意苍碧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