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云站在门外,一手提了个盒,一手正要开门,见了苍碧,也没任何诧异的神,只是微微定了定。
笑意终于抑制不住地在脸上绽开,苍碧抓起台上的浅丝带,亦如每日晨起,随意在耳际挽了个松散的发髻,余发丝肆意垂,落在同的广袖绡衣上,几乎化作一,他满意地左右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确认没任何瑕疵,转朝房门奔去。
这一觉醒来,浮在苍碧脑海里的记忆总算串成了一条线,切切实实地镶纷乱的思绪中,也让他理清了大半前因后果。
苍碧彻底清醒了。
苍碧从豆腐的香中分神,品了一甜得失了茶味的香茗,笑弯了,嘴里不停地动着,手移到搬着凳,绕过圆桌靠连云边:“连云,这你该告诉为什么了吧?”
“嗯。”连云也不多话,就让他挂在上,步履实地走房间,把盒往桌上一放,这才把上的人扒了来,到凳上,打开盒,里面是一大盘撒着绿葱香油的白豆腐,“吃豆腐。”
“什么?”连云瞧了他一,眉宇难得舒展。
苍碧就住在地板贴着黑铁笼的四楼,凡间都说四是个晦气的数字,但逍遥界中大多非人,亦难观生死,谁也不在意这些,除了连云。在苍碧脱而“四楼”的时候,连云生生的回:“是观雪楼。”
连云端盒上层,取层的茶,稳当地斟了两杯腾腾的香茗,拿银镊往其中一杯了夹了两块冰糖,推到苍碧面前。
他本是翼望山上一只小狐妖,
割,留一条回旋而上的木楼,其余空,全堆满了玄铁笼,有大有小,栏杆空隙里黑峻峻的,什么也看不清。
苍碧睁开,映帘的就是分迎面飘的细雪,落在脸上,上,一不凉,甚至带着分温的意,及也没有化,而是消散成了荧光,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不是雪,是由半空中浮着的一把逐渐化去的白匕首落的。
珉玉匕首仿佛被无形的手碎,粉末洋洋洒洒落了苍碧一,待完全消逝,那些“白雪”倾数渗透他。
苍碧接过他递来的筷,夹了一块囫囵吞到嘴里,只这一,把这先前一世世莫名其妙受的苦楚全抛到了脑后。
手扶上门把,吱呀一声打开,却见一只带着黑手套的手探了过来。
“这是……”他侧看去,熟悉的鹅黄丝绦垂在床,再往远看些,妆镜、桌椅上都铺着层淡雅的黄,垂的边上,绣着一排盛放的玉帘花。连云阁里的家用的都是黑木,苍碧初来时觉得压抑,非要用白丝绦扑雪,连云却敛眉,说了句用白装饰房间不吉利,便从凡间扫了这些近白的黄丝绦回来。
“我回来了?”苍碧不可思议地从床榻上弹起来,摸了摸的被褥,是实的,床绕着房间探看了一圈,停在妆镜前,指尖上镜中自己的脸,没有一丝伤痕,白玉般无暇,翡翠的瞳,银白的发,无一不是他自己,“是真的……不是梦……”
可惜逍遥界不辨日月晴雨,更无四时更替,最多也只有黑白交替的天以示日夜,苍碧住了数百年,也没见过一片雪,然而,今日,他竟见着了。
“连云!”苍碧张开手,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去,“我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