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生，我不想死，我也不想当逃兵。可那都是人啊，活生生的血肉之躯，我没杀过人，我不去手。”

深夜，莫长生拉着桃满，到了远离军帐的地方，十足力气的一拳狠狠到桃满脸上，

“桃满，你今天了什么以为我没看见吗？你是不是疯了！”

些日里云熙也知了御史大人什么时候上朝，什么时候可以“偶遇”，什么时候得空能和崔眠谈上几句，很少的几天会夜宿城西和崔眠同榻。

有时也碰到了那些“朋友”，云熙同他们打招呼，他们只当着没看见，但确实也没再敢找过云熙麻烦。倘若是同崔眠一起走，那些少爷就更是绕走了。

过了半个时辰，桃满回来了。

看着在黑暗中挑灯行刺的桃满，其实莫长生很能理解桃满的恐惧，他自己对阵第一个敌人的时候，手也是发抖的。可是当他看到桃满的样，想到自己是莫长生，想到爹和兄长的教诲，毫不犹豫就刺了去，到了后来，也就杀的麻木了。

这一拳终于让于号角漫天，刀光火影场景中的桃满初醒过来。今日在战场上，桃满完全丢了他的兵，赤手空拳和万央的士兵对战，还和人家搭话，询东问西，好几次要不是莫长生护着，桃满早死在人家的刀。

桃满只记得莫长生从前怎么说他家祖上如何建工立业，如何军功赫赫，如何战绩辉煌受人景仰，当自己上了战场的时候，才明白，白刀红

这话还是三哥对他说的，那年他才九岁，却记得明明白白。

“莫长生，我杀完了，数了一，死了三百六十一个人。”这声音里略带哭腔，“他们也是有爹有娘的人，就这样死了。”

如何上阵杀人，克服心理障碍，练兵场里都有教，只是桃满嫌啰嗦，这种课往往都逃掉了。

“我知了。”

“拿去。”莫长生把一把□□和一盏提灯交到桃满手上，“前面不远堆着万央士兵的尸，你拿□□去刺他们，记住要快准狠，一□□中的位置，这是对你的训练，告诉我死了多少个，否则你明天就别想战了。”

“你为什么要丢掉你的武，你以为这里还是比武擂台吗？把人打到了就可以了吗？这里不是，桃满我告诉你，这里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难你想死吗？还是你想当逃兵？”

一直到傍晚，双方势均力，万央退去三里，两军歇战。

“我，我……”

桃满接过东西，往那片尸堆走去。

南夏队才到东震区不过二日，万央的军队就穿过乐山的缺杀过来了。

“选择上战场的士兵，早已不是凡人，不是我们，还是敌人，我们各自为了自己的国家而战，时刻准备好了牺牲，这本就是无上的荣耀。而对士兵最大的尊重，就是要在战场上拼尽全力，不遗余力，明白吗？”

“桃满，我们南夏也死了很多人。”莫长生看着远方野草飘摇，星空黯淡，一切都隐没在黑暗中，万央的军队就在三里外的某驻扎，伺机而动。

莫长生被划新兵阵列，但他上穿终究与普通士兵不同，是莫将军的意思。真正到了战场上，莫长生表现很是英勇，一招一式很有大将风范，不像初上战场的小辈，拿不少万央人，取得不凡战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