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容看他在被外的后脑,顺从地关了灯光,房间里一片黑暗。
常满坐起来,悄悄从窗向外看,朱容拉开院门走了去,夜里毫无声息。常满这次不敢再等他回来求和,慌里慌张楼去追。
车灯刺,常满大张手臂决不后退,朱容熄了火,打开车门去,缄默地看着他。
“是!我就是懦弱,就是胆小!十四岁
“我以为……”常满走近朱容,将他牢牢抱住,朱容没拒绝,也不回应。常满很绝望,一切都要到此为止,“我以为你是喜我的,原来是我自作多。”
常满频繁翻,说是有话要问,却始终不开。朱容躺去,中间隔开一臂宽,“是酒没醒,还是夜里梦游?”同一个梦游的醉汉说话,不必指望回答。
沉默中灭亡。
十年前,朱容告诉常满,他他,想带他离开,去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过一辈。十四岁的常满不知一辈能有多久,他的人生到那时为止只有阿曼与阿朱,他的生活实在太舒适,他不愿吃苦,不敢面对茫然无知的未来。所以他选择逃避,还想拉着朱容一起逃,朱容不肯陪他,于是他就选择了遗忘。
“为什么是你以为,为什么是你自作多,难不该是我?”朱容哀莫大于心死,“我当初要多自恋才会认为你或许对我也有。我向你表真心,替我们规划未来,你一句猪脑就将我全盘否认。”
常满没醉酒,没梦游,他的声音还十分清明,“你当年离开,为什么不同我早说明白?”十年,他需要一个能让他满意的答复,否则他以为是自己犯了罪大恶极的错,叫朱容走时连别也没有。
“睡吧,常满,我同你已无话可说。”朱容冷冷地床,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乘夜离开。
“阿朱,”他背对朱容躺好,语气极为严肃,“你把灯关掉,我有话问你。”
朱容呵笑一声,淡漠地问他:“你以为你骂我一句猪脑,我离开你十年当报复?”常满不敢否认。
朱!阿朱!”他立坐去,安抚这个醉汉,片刻车启动,他们也回家去。
朱容苦笑着叹息,“常满,如今你二十四岁,与十四岁时依然一般无二,不是你想不明白,分明是你本不愿意想。”
常满躲在被中饮泣,他早已不像幼年那般哭嚎。成年人的泪不再值钱,否则每个人都能哭一磅不止的泪。
朱容睡到半夜时,听见房门被推开,他坐起看,打开灯,“满宝?”“嘘――”常满叫他噤声,然后坐到他旁,撩开被角,钻了去。
“若是怪我当初骂你猪脑,那么我向你歉,我从不认为你蠢笨,你知我说话惯来不太好听。”常满十分真诚,“你很有本事,如今已是大公司老板,希望你不要再与我计较。”
常满抓紧他,急切地解释,“我不知,真的,我以前不懂,阿朱,你不要怪我。”他像抓住一救命稻草,攀住朱容,垫脚去吻,十年前默契的两,只剩他一个人如梁小丑。
“阿朱,我你,我你……”常满的泪将吻染得咸涩,“我那时很害怕,我不知我该怎么活去,我当时才十四岁,你不能要求我想明白所有问题!”
朱容这一次向他郑重告别,然后关上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