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的最初不是以丁秉朝霸蛮横的行侵作为开始；如果，丁秉朝不是手上血债累累的汉奸特务，那么，他们的结局会否有所不同？

枕在白玉楼臂弯上的最终沉沉地垂了去，丁秉朝最后的表定格在了一个满足的微笑上。

然而丁秉朝却并没有开，他颤抖着抬起没什么力气的手臂一把搂住了白玉楼的脖，迫他转向自己，而后一吻上了对方的唇。

“丁秉朝！”白玉楼复杂而悲切的呼唤叫不回已经逝去的、或许罪恶的灵魂。

都这个时候丁秉朝竟然还有心思这个，白玉楼差伸手推开他。不过他那伤涌的血实在太多了，而他圈着自己的臂也在逐渐失着所剩无几的力气，白玉楼最终还是没有真的伸手去推开。

泪，落丁秉朝一番折腾后已经乱七八糟的衣领。白玉楼抬起，缓缓地把人放平，伸手去整理他那被蹭开了扣大敞着怀的衣襟。

“不要说话！”阻止他说话，是想让他多保存力。接过沈悦送上的纱布，白玉楼几乎不知要怎么包扎，最后把纱布全在了他的伤上。但很快，纱布就被血浸透了。

“玉楼……不要恨我……”

他或许的确不懂得如何去，但他也确实了。也唯其如此，才更觉可悲。

手指抚过他左心脏的位置，白玉楼发现那里多了个他没见过的刺青。了泪仔细看了一，刺青是他的名字――玉楼。

从没有想过，他与丁秉朝多年的羁绊，竟会以一吻作为终结……

看到玉楼也会这么紧张他，丁秉朝欣地觉得自己这一枪挨得无比值得。

一串泪再度无声地落，白玉楼指尖颤抖着系好了丁秉朝的衣扣，掩住了那个刺青。

没想到最后，却是丁秉朝在自己心脏的位置，纹上了他的名字。

把白玉楼压在狠狠侵犯时，丁秉朝曾戳着他的如此威胁过。第二天，也确实带了一个刺青师傅回来，但因为白玉楼怕痛哭得太厉害，最后并没有刺成。

“我会在这里给你刻上我的名字，让你永远记得，这辈你都是我的人！也只能我的人！”

到底是什么，丁秉朝可能至死都不明白。加南京特工总以来，他手上有近百笔的血债，曾用无数毫无人的残酷手段折磨过抗日志士。也许在他心里，可能从没考虑过自己会愿意为谁而死的问题，但当白玉楼真的在他面前面临危险的时候，他没有时间考虑自己愿不愿意为了对方去死，就已经躺在了那里……

“不恨你了……永远都不再恨你了……”

第一次，唯一的一次，也将会是最后一次，白玉楼把这个男人主动拥了自己的怀抱。将埋在丁秉朝正逐渐逝着温度的颈侧，白玉楼无可抑制的湿了眶。

只叹，人生从来没有如果，所有的恨，注定在这一刻画休止符……

。

这一吻，或许可以算作他们之间数不清的吻中最仓促的一个。然而唯有这一吻，因为一方生命的终结，变成了永恒……

摇了摇，丁秉朝翕合了一嘴唇，飞机产生的噪声太大，白玉楼没有听清。见他执意要说，白玉楼就托起他的附耳到了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