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时间再次和我开了个玩笑,一切都来不及改变的时候,呼啸着穿行而过,也只是我们的耳鬓留几银的发丝,角多几浅浅的皱纹。我和大民坐在休息间的角落里,一言不发,七年未见,却也没改变我们沉默的习惯,一如分手的那天。
那一年的秋天他唱着自己的歌,“给我一把无声的枪”,他反反复复的唱着仅有的一句歌词,他的歌声愤怒又乖巧。真他妈是个绝妙的创意,每个有耳朵的人都听能听这句歌词的义,然后这句歌词就变成行,在大街小巷传唱去,一年之后他已经是最红的歌手。
来,用盐和酒一遍一遍的刷洗,他也永世都洗不掉被加的罪。
9
我没有再看他,我对着荒芜的白世界,说:“我为我所的一切,向苏甦,向秀场的主办方,向公众和歌迷歉。”
我不知是什么在指挥我的双脚,我只是向人群走去,忽然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除了自己的心,我听不到任何声音,我睁大睛迎合着闪光灯的网,世界变成一片孤寂的白,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我看见苏甦,睁大了睛,无助的站在原地,好像一动都不能动,如这个世界的弃儿,在白的旷野焦灼的等待。我看见他绝望的摇了摇,好像看了我的心思。
他哭泣的镜被无数电视台争相转播,他的照片被刷上大街小巷,只是,人们说,他是可怜的受害者。这一年秀场的全风光都被苏甦楚楚可怜的垂首低泣抢去了,后来的比赛如同鸡肋,冠军可怜兮兮的在公众的视野外加冕,而苏甦已经成了唯一的赢家。
后来的事已经不值一提,因为苏甦的放弃,我逃脱了法律的制裁,我卖掉一切家产,远走他乡,我没有再见到苏甦。
我离开后,大民黯然离开了前台,他受不了这样的打击,默默去一个幕后制作人,却没有任何工作让他满意。而别人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也许我真的估了自己,其实我也只是一件商品,他们要呵护我,心的加工我,为了卖个好价钱,一旦我不再值钱,他们也就不在意了。我似乎是被凭空抹去的,连过程都没有,就被彻底遗忘了。
“你不愿意来。”他终于
我觉得心脏忽然一阵剧痛,好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地攥住,那些加在他上的伤害准确的投在我的心脏上。他不该这样,他不该将我的罪背到自己上,他是无辜的,他还没有到可以坦然地面对会伴他一生的如附骨之蛆的污名。
我听到我的声音在虚空中支离破碎的回响,那种声响一一撞击我的耳膜,我忽然跌落现实,很多人向我涌来,很多焦灼的目光,很多闪光,很多喧嚣的声音,而苏甦已经被埋没在人群中,我看不见他,也不再理会别人,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