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没有力量再责备他，只是告诉他，什么时间可以来单独见我，而不会被人注意。我给他上完了课，才发现衬衣被汗湿透了。

“我觉得，很开心。”他扎我的怀里，轻轻地泣。

的时节，谁会想什么时候大厦倾倒。工作，享乐，和他人的掌声与尖叫，我像疯一样对名利孜孜以求，没有小刀，我庆幸还可以用这些东西把自己填满。我找一切和小刀有一相似之的人来为我工作，我有了个新的吉他手，叫大民，我找到他只是因为他和小刀一样，喜在C弦上瞎折腾，我的经纪人有和小刀一样狭窄的脸型。

“谢谢你，林老师。”他穿好衣服走到门，回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好像刚才我只是给他上了一节声乐课，而不是他。

没有人会怀疑我，在这个秀场里我是公司利益的代言，我教给苏甦一切取悦他人的技巧，他如此有天分，他如此快的赢得着所有人的心，我怀疑有一天他会变成我，如果他变成了我，我不知他会不会离开我，甚至也许我会变成他的负累，像我扔李孟一样扔我。我不能让他走的太远，我想选择一种距离，让他留在我边。

和苏甦□□的时候他像一条柔的鱼，肤湿又光，无声无息的在我上游动，他上有草的味儿，像小刀一样。有一瞬间我好像有一动，后来他哭了，大滴大滴圆圆的泪从他的睛里了来，我轻轻的安他，可是他又笑了。

那年的工作很顺利，没有粉丝自杀，没有乐手发疯，没有选手退赛，没有工作人员爆黑幕，收视率慢慢的降，也许人们的视线已经在移向别了，这个秀场还能红几年呢？我想今年过后，就可以退了，我已经决定，把苏甦送前三名，但仅仅是第三名。他必须激我，却不能离开我。

第一次给苏甦单独上课的时候，他不肯看我，魂不守舍的样像是中了定术。

“你到底是什么来的？”我狠狠地砸了钢琴。

也许我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走秀场，可是我迷恋上那种可以控别人命运的觉，即使只是一时的幻觉，这是我这种曾经被人狗一样踩在脚底的人共同的可悲之。

“林老师，”他的表忽然变得很悲哀，柔得让人不忍责备，“来这里能见到你，这是我参加比赛的唯一理由。”

他睡在我怀里的时候我觉得有一种被填满的觉，有一种温的，青草味的淌在空气里，很久以来我习惯了在夜店一掷千金，习惯了各种各样的趋炎附势，习惯了□□后的空虚，很久没有这样，把一个人抱在怀里的时候，有这样温的满足，我想我真的上他了。

我可能小看他了。

我纵容他睡了一会儿，又把他推醒了：“回去吧，别睡在这儿，会有人看到。”

后来他睡着了，睡梦里他轻轻地磨牙，好像咀嚼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