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nuan茶，或在他把新写的信放jinchou屉时默默立在shen后。

莫liu觞悲伤的时候，阿拾也难过。莫liu觞浅笑的时候阿拾也欣喜。莫liu觞愁怅的时候阿拾也失落。莫liu觞朗然的时候阿拾也快乐。

但那时，这意味着什么，阿拾依然不甚明白。

时序liu转，已到了深秋。这是莫liu觞来到这个山村的第二个秋天。秋日对于莫liu觞似乎有特殊的意义，每到秋来，他总似满怀心事，笑也少了，信也写得不顺，常常笔锋一顿就是半晌，nong1run的墨se在牙白的纸上不紧不慢地晕开，仿佛在雪地上开chu一朵夜se的花。每每此时，莫liu觞才似被惊醒，急急撤xia笔去，然后又望着墨莲chu神，直到xia一朵花盛开。

阿拾静静磨着墨，低垂着touyan观鼻鼻观心，仿佛只要看不到，就能装作gan受不到莫liu觞如同秋日夜半被秃枝割裂的月华一般支离破碎的心。

也仿佛，就能gan觉不到来自自己心田深chu1的，几乎要破茧而chu的，极nong1极重的……极nong1极重的，什么呢？

阿拾错了心tiao乱了思绪。是什么呢。似乎，是什么不能chu2碰地东西啊。阿拾从来安分，所以他深xi一kou气，在肺腑间转一圈，再轻轻呼chu，就好像把郁在心tou的事都赶了chu去，灵台又是一片清明。

阿拾，只要仔细磨墨小心端茶就好。

可是阿拾，已经不是去年秋天那个认不chu之乎者也的阿拾了。从莫liu觞零落破碎的字行间，阿拾已能识chu些东西来。

阿拾很想不去看，不去想，可是他的yan，仿佛失了控制般，无论他怎么用力转开，总又会回到那开着深深浅浅墨华的纸上，一字一字一句一句地看得分明。莫公zi的思念，莫公zi的哀伤，一字一字一句一句地印ru阿拾yan底心上。

阿拾咬住唇，执墨的手暗暗加了力dao。连清，连清，虽然这个名字很少被提起，但是阿拾知dao，莫公zi所有的哀思都因这个男zi而起。

连清。连清。阿拾xia意识地无声呢喃。明明对阿拾而言只是一个空dong的名字而已，可是他仿佛能透过这两个极普通的字看到那个让莫liu觞念念不忘的shen影。乌发。青衣。也许还有玲珑环佩和墨画绢扇。转过shen，必定是颜容如月巧笑嫣然罢？

必定是极让人喜ai的人罢？

阿拾磨墨的手不自觉地停了xia来。思绪纷乱。

第二章

“阿拾，庆生的时候，你最想收到什么贺礼呢？”一个日se晴nuan的午后，莫liu觞正写着信，弃去又一张绽chu墨华的素笺后，忽然问dao。

阿拾正努力辨清莫liu觞有些凌乱的笔迹，听他说话，浑shen猛地一震，赶紧回过神来，tou微微一偏。“阿拾是弃儿，不曾庆过生。便是生辰几何，也不晓得呢。”

“……抱歉。是我唐突了。”莫liu觞收回踟蹰的笔，转过tou来轻声dao，“不如，我为你庆个生罢？拣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你可乐意？”

阿拾楞了半晌，仿佛初醒地猛抬tou：“我，可以么？”

莫liu觞浅笑着diantou，yan波一转，就望向那大山之外，云的彼方。

阿拾的心忽的就沉了xia去。不用仔细辨认他也晓得那凌乱的信里写的是什么了。今天，九月初七，大约是那个人的生辰罢。莫liu觞原也写过，和那人初遇就是在庆生宴散后人走茶凉时，九月初七沾染着nong1重寒lou的静夜。彼时，有月华当空微风拂面，一枕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