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健一听他忽然嘴贫起来,就知这小害羞了。虽然一个大男人害羞真是有够耸人听闻的,可那是他媳妇,他听了兴。于是徐靖晨把暴殄天错念成暴珍天,朱健也不去费那个劲儿纠正了。
徐靖晨端着最后一凉菜来,看见朱健正对着三瓶花发痴,得意了,鼻朝天:“好看吧?我仔细挑的,还险些被人发觉了。十一号楼的那老妈妈真吓人,她养的狗更吓人……”
徐靖晨听见了,注意到了,意识到了,生气了。
朱健放盘,明明知这两种花其实没什么特殊的香味,还是凑近了闻了闻。钻鼻里的是桌上菜肴的味,但是到朱健心里却是日气息。
朱健满脸零件都挤到了一起,偏偏不敢反驳自家权威,只好磨磨唧唧端着菜盘去,一路还不忘了跟外甥女儿纠正:那个舅舅真的是人类……别听你舅妈瞎说。
徐靖晨从小成绩就一直在及格与不及格之间忧伤的徘徊,数理化还能儿,语文跟英语真是从来没在未作弊的况拿到过四十以上的分数。说俩错别字,真是题中应有之义了。
可是说了没两句,朱健就忘了有这茬,张就来:“咱们这也不算是暴殄天,这花儿……”
徐靖晨是怎样冒着被人指戳的危险门,到附近小商品市场买了三个瓶,又在家属区里仔细挑选这两支花枝,再偷偷摸摸的折回家的,朱健似乎都能看到。
徐靖晨把菜盘往他手里一:“怎么没限制住你了?我原本想写‘朱健与大猩猩不得’,后来觉得多此一举,写上大猩猩就全括在了么。”
徐靖晨横他一:“怎么一天不见不仅忘了自己是个啥,还把好不容易学会的人话给忘了?恭喜你终于退化到大猩猩一个级别了,就是不知得了白化病的有没有大猩猩群愿意好心收留你。”
朱健笑了。
那其实是条大麦町吧。徐靖晨非说它上的斑跟香蕉烂了似的,看见了就香蕉狗香蕉狗的叫,人家主人能有好脸么。
朱健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挠:“啥?暴真……啥?”
朱健更委屈了。
娜娜居望,但是气势到位了,鼻里哼一声,就你?大猩猩群都不收。
“不过,”徐靖晨故作惋惜,“放咱家这破地方,真是暴珍天了。”
这个笨。
徐靖晨一句话不说,把红烧刀鱼和锅包肉端到娜娜跟自己面前,花红柳绿留在朱健面前,那三瓶花放中间,然后对朱健嫣然一笑:“你是阳白雪,就吃你的满园|去吧。我里巴人不识字,只
朱健委屈了,低着对手指:“我这不是确定完这个规定没限制住我才来的么……”
娜娜得瑟了,仰着小巴踱来踱去。
到了外他才发现,折叠桌上不仅有一桌好菜,还有三个廉价玻璃花瓶,一瓶雪白的梨花,两瓶粉红的桃花,都是花密枝桠疏朗的,开了有大半。
娜娜终于忍不住,抱着饭碗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靖晨转装盘:“听见了不?亏的还是大学毕了业的,还不如娜娜一个小学生。”
徐靖晨却以为他是在嘲笑他怕狗,放菜一脚踹过去,笑骂:“难得浪漫一次,你就不能有好动静?老大一条香蕉狗,还不拴着,谁见了谁不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