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健愣了:“啊?什么病?”
“黑素瘤。”
朱健回来的时候,徐靖晨还那么坐着。朱健叫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站起来言又止。
徐靖晨也想跟回去,可是怕他娘看了生气,还是没敢。
朱健惨白着脸,原本就白,现在脆是一颜都没有了。走到屋门被不到一公分的门槛绊了一,踉跄一站住了,却自己慢慢蹲去,抱着脑袋一动不动。
当年那次塌方,他爹交待在里面了,抚恤金是三千不到。
徐靖晨的娘也交待在里面了。她是矿上的会计,那次真是倒了血霉了,偏偏选在那天到矿上考察,本没井,是在塌方时被倒的起重机砸死的,尸骨不全。
徐靖晨等了半天,也不见朱健有反应,只当他吓坏了,一回却看见他皱着眉,问徐靖晨:“那是什么病?严重不?”
第5章第5章
徐靖晨听着里面咔嗒咔嗒的敲键盘声,愣是没敢跟去,手里把那几袋熟打开又系上,系上又打开。等到朱健从里屋走来,他还是那个姿势站在玻璃货柜后面,低看着那几样菜,没敢抬看他。
徐靖晨不知该用什么语气说,只好假借收拾熟菜背过去:“萍姨病了。”
朱健把徐靖晨的爹当爹,徐靖晨把朱健的娘当娘,两家要不是这俩小凑成了一对,这会儿还跟一家人那么好。当年那一场好闹,两家人反目成仇,明明在一个大院住着也彼此视而不见。要不是经济不允许,早就各自搬得远远的了。
要是这样一直到老,也没什么不好。以前,他是这么想的。
可即使是这样,徐靖晨还是偷偷的把朱健的娘当自己的亲娘,所以朱健偷偷把薪扣一分汇给朱娟,叫她以她自己的名义给他娘,他也装作没看到。再说了他也知,朱健也会给自己的爹汇钱,以他徐靖晨的名义。
会得这个病。
朱健当天晚上就跌跌撞撞的冲一辆租车去了火车站,然后坐最近一趟火车回了老家。
徐靖晨答:“她四多那会儿来过,现在回去了。”
朱娟不等他说话,直接接去说:“叫大健回去看看吧。我是嫁去的女儿,有些事不方便,再说,总不能老人都这样了,儿还在外面野着。”
朱健老家是产煤的,四都有矿,隔上两年就要塌方个一个两个。他就是不想把自己的命扔在井才发疯一样的念书念去。
朱健看了看表,皱了皱眉:“这也才五一刻,这么就回去了?我还买了几个熟菜,打算一起吃个晚饭的。她说什么了?”
徐靖晨说不,只能说不太好。朱健心里也虚了,明白了几分,衣服往椅背上一甩就跑屋里去电脑。
朱健十七岁上没了爹,徐靖晨十七岁上没了娘,丧亲之痛,比谁都了解。
但是现在,他不敢了。
朱健一边脱了西装外套,一边问:“我呢?”
朱娟像是有急事,话说完就走了,留徐靖晨一个人坐在杂乱却又空的店里。
徐靖晨用力的想把挪一挪,半天也没成,好容易挪成了,竟然一直接摔到了地上。他也没费那个劲站起来,脆在地上挪两步,跟朱健两个大男人就这么抱在了一起。
徐靖晨说不话,低着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