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的悲伤、惶恐和不安在看到那少年影的一瞬间,就如沸腾的突然结冰,一就停止了。
他。
就像这一间从他生那一日起就注定了会属于他。
“祖母去世的当天夜里,你在门外边守了我一整夜。”穆离鸦没有走去,守在门边,仰起脸正对薛止,“你最后和我说了一句话,没有说完我就该走了。”
穆离鸦过去拉开木门,月光同样照亮了空旷的房屋,木地板上没有一星灰尘,里边的许多摆设说明前不久才有人使用过它。
这附近迷了路,再被匆匆寻来侍女阿香带走。祖母居住在正南方的那间院里,这是他记住的第一条路却不是走得最多的,贯穿了他的整个童年乃至少年时期,他真正刻骨铭心的是另一条路,哪怕闭着睛他都知该朝哪个方向走。
对于那时的他来说,他人的都像是隔着一层纱,很难窥见全貌,只能慢慢揣摩他人会是怎样一种反应。
“你怎么觉得我会不知?”
说
哪怕他已经猜到了答案,他还是想要听薛止亲说来。
可即便是他也知失去至亲的痛楚是巨大的,哪里是说不难过就不会难过的?如果自己贸然劝使得那个人更加难过,那么他自己都不知要如何是好了。
薛止中清楚地写满了惊诧,“你……你知了吗?”
每一个穆家人在正式铸剑以前都会沐浴焚香,然后在这属于自己的房间里等待天时的到来。
为什么已经透支了命数的自己还能站在这个地方,为什么他布的阵法比之前有着更可怕的效力,明明十几岁的时候他只能勉保住一半的宅院,现在的话简直是信手拈来。他是这的主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上发生的那些变化。
“不是的,一都不可笑。你只要在那个地方就好了。”穆离鸦握住那只手,看薛止深黑的里,“你一定要知的话,那个时候我其实很害怕很无助,可知你就在外面,我突然就安心来了。”
对于少年时期的自己来说,那一夜无声的守候已经是莫大的安。
“为什么?”
“我没有……”我没有不安。薛止本来想这样回答的。
在经过某扇门前时,穆离鸦忽然停了来。
――我一直对你……
“你指什么?”薛止想起了一些东西,承天君的记忆太过庞杂,属于薛止的那分在其中沉浮,怎么想都只有隐约的轮廓。
“我害怕是雪上加霜。”薛止抚摸他的脸颊,“听起来很好笑是吗?”
“阿止,你究竟在不安什么?”
庭院里,树影森森,在清幽的月光黯淡的影。
“你说这个啊。”过去的回忆慢慢浮了上来,薛止个有些无可奈何的苦涩笑容,“我本来想要劝你不要难过,可是我说不。”
怪不得那个时候母亲会说他们不会再见。如果答案是这样的话,那么他的确不会和他们再见了。他们去往了死后的世界,或许会轮回,或许一生在这个地方终结,而他的时间已经静止了,生与死对他来说再没有过去那样重要的意义。
“我都知的。”
穆离鸦住他的嘴唇,“嘘,我都知的。你没有告诉我的那些事,我都猜到了。”
“那个时候你想和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