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的位置只剩深红的圆环,无数的血与火从这里倾泻而,万古岑寂的无边长夜将以此为基,将大千世界都浸染成绝望的深。
“闭嘴。”
“天罚已经降临,很快就将遍及这世间的每一寸土地。”
果不其然,泽天君向着他所在的方位走了半步,“我们是杀不掉对方的。”他的角眉梢都是残酷的笑意,“哪怕我们的宿命是互相残杀,可是我们却无法真正地杀掉彼此。”
要说的话就像是他们最初诞生的那个地方,没有一丝光能够照来,所有的东西都浸没在无边的混沌里。
从某一日起,天京城就再没有了昼夜交替,沉沦无穷无尽的黑夜。
薛止冷冰冰地吐这两个字,他在这刀锋一般的光中,无所谓地摊开手掌,“我不是那么不通理的人,有人生死惜别,总给给尊重。”
失血过度的冷得就像一块冰,无论怎样紧的拥抱都无法将意传过去分毫。
薛止将近乎陷昏迷中的他安置树荫之,站起,向着自己的兄弟走去,“该结束了。”
他不会再遇见第二个像他一样的人了。
这是与他们的诞生一同
是一个几乎要无法被称之为吻的吻。柔的嘴唇贴着他的,令他浑僵,无法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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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嘴唇离开了他的,连同那若有若无的椿花的香气也一同消散。
“既然想要神明实现你的心愿,你……”薛止话音未落就睁大了睛。
“等我回来。”
太阳将将成为神明最后的恩赐,唯有神明最虔诚的仆才有资格一睹其阵容。
“与你有什么系?”
“够了。你的愿望就是我的。”他握住剑柄。
接来还要有泽天君的一场恶战,他只能保住他的最后一脉搏,让它们不至于消失得这么快。
无声的的疑问是“这样足够了吗?”,薛止闭上睛,这是他等待了无数年的命定之人,也是最好的。
泽天君抬起,“哥哥,你没有忘记吧。”
“终于别完了?”察觉到有人靠近,他抬起,“比我想得还要久,怪不得有这样的说法,越是低等的杂种就越是……”
完这些事用尽了他的最后一力气,连一个好字都说不,薛止拂过他的睛,“在此之前……”
哪怕是为了这样的他,他都愿意毁掉自己。
他诱哄迟绛将这里变作仪式的祭台,原因不是别的,紧紧是因为这里最适合将他的夙愿变作现实。
泽天君的白袍黑发,在火光中猎猎飞舞,他不带半分地注视着万,漆黑的中已经倒映过去与未来的无限荒芜。
勾销。
其实在离开北海以后,他也忍不住想过,自己的命定之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在承天君衰败至陨落的这十多年间,天一倾向了他,替他剿灭那些卑贱的妖,但是不够,他要的是将它们连起,再无翻之日,所以他诱哄了迟绛,以承天君神格为饵,使得她成为关键的一环,如今还差一步,只要将兄长的神格彻底吞噬,他就能真正地将一切握在手掌中。
地面上被天火吞噬的树木在神力的动长成了参天巨树,攀附的枝蔓彼此环绕,如空中楼阁一般。
薛止已料到他接来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