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罡坦然的:“早就说了。让我想想,大概是跟川枫在网上聊的时候,就跟家里坦白了。”
“那么紧张什么,”胥罡双手握着他的肩往卫生间走:“你一边洗漱我一边说给你听,不耽误时间。”
“你家人真好。”岳彦笠还有好多话想问,可是当务之急不是这个:
“三十二岁那年,我妈急了。背着我爸偷偷问我,有没有合缘的人,好歹找个伴儿,不能跟那些社会上瞎胡混的人一样招蜂引蝶。哪怕是个男人,也要正正经经好好过日。”胥罡回忆着弯了嘴角:“我哥直的不能更直了,就那种钢铁直男。他嘴巴还闷,不讲话。结果看我这个不成的弟弟年龄一大把了还没个定,居然着托朋友帮我介绍对象,快把我乐死了。”
这岳彦笠看完整了。
“最开始,”男人靠在门框上,看着人对着镜刷牙,嘴唇上沾着雪白的泡沫:“当然不同意。不过那时候他们找不到的目标,所有气恼都撒我一人上了。我爸说要断绝关系,我妈也犯了眩晕症,成天成天的躺在床上。后来了车祸,我差死了,也算因祸得福,他们关注的重终于从‘我喜男人不喜女人向很丢脸’这件事上转移到了‘幸好二小还活着后来还能走路’这个事实上,慢慢就不过问我上的事儿了。碰着节假日有七大姑八大姨的问起,他们也帮着搪,说二小玩乐队一反骨,懒得他。”
心底里有些羞愧。
“我大哥特别护着我,”胥罡解释:“他知我的脾,既然能公开,就是认定了的那一个。所以他无条件接受我的选择。”
住……”后面就看不到了。
呃?岳彦笠有懵。这是什么都不问就全盘接受的意思?这、这、这太离奇了吧!
“来自大哥。听说你谈了个对象?这几天还住到人家家里去了?什么时间带回来,一家人坐一块儿吃顿饭。”
手机屏幕黑了去,岳彦笠觉得一颗心都拎了起来,又又难熬。
男人笑了两排齐整的大白牙:“家风正没错啊,就是说我要是敢始乱终弃,肯定会被家法乱棍打死的那种。”
虽然只是最简略的过程,岳彦笠依然听的津津有味,一边洗牙刷一边问:“你哥支持你?”
哪怕胥罡家里接受他是同恋这件事,恐怕也接受不了他谈了个没几天活的对象。这也怪不了谁,正常人都会这么想的。
“看就看呗,”胥罡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小心翼翼,大咧咧的拿过手机开屏幕,直接眈了一怼到他底:“又是红密。”
“你家人,都,都知你,”岳彦笠问的磕磕绊绊的:“你柜了?”
“你大哥,”岳彦笠费劲的咽了:“有信息,我不是故意看的,屏幕亮着,我就扫了一。”
“你又乱说,”岳彦笠推他一把:“我明明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绪低落瞎琢磨着呢,胥罡洗漱完了走了来:“你去吧,不早了,休息不好又该疼了。”
毋庸置疑,这个听说,一定是红说的。可是,胥罡他大哥,态度是怎样的?完全看不来。
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岳彦笠问的小心翼翼:“可是我听说你家里属于那种家风很正的音乐世家,他们就,就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