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上的老油,说话三分真七分假”
“对,那是我侄”
墙上的挂钟时针稳稳当当地指在正中心,张晨光这一晚上可真够忙的,先是在华安百货看到他,现在又这个儿给自己打电话,他之前在嘛,祁凉忍不住猜想,他是不是和许白璧在一起。
祁凉想起张柏舟的这句评价,无声地扯了扯嘴角。
“说来也巧,祁老师记得何新吧”
祁凉和张晨光约的是周四晚上,正是上晚自习的,祁老师看着时间关了办公室的门,走了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他不方便问许白璧的,又实在好奇的,只能从别人这里打听来。
至于为什么就对张晨光这个没什么印象的老同学看不顺,祁老师本人也说不个所以然。
祁凉从沙发上坐起来,“你怎么这么晚不睡”
挂了电话,祁凉还没有睡意,整个人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长沙发一截,不甚在意地踩在椅上,歪着脖看摆在桌上的玉雕。
总不会是许白璧给他的吧,想到这儿,祁老师有些不乐。
“成吧,明晚你约个时间,我们聚一聚。”
候已经不早了。祁老师心愉悦地把玉雕摆在客厅桌上,准备洗漱睡。
“周五有家长会,别忘了来”后缀加上班主任祁凉。
你怎么这么没息呢,祁老师暗骂了自己一句,又打开手机,给许白璧发了条消息。
许氏玉石当年在海湾市风无二时,祁凉还是个整天跟在许白璧屁后面的小孩,许白璧那时候一个人住,从来也没说过遍地的许氏连锁店是他家的,祁凉倒是见过许家大少爷一次,机缘巧合知了许白璧是许氏的二少爷,但也没放在心上,他从小周围的人都是非富即贵,早就习以为常。
电话那的人自报姓名“喂,是祁凉吗?我是张晨光”
“你说的是我班上的学生?”
他原本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小时候心不就三天两闹事来,如今收敛了,为人师表,能对学生和颜悦,但也有限,尤其对于看不顺的人。
这话简直让人没法接,他们有什么旧可叙?十年前加起来不一定说过十句话,要不是许白璧,如今是比陌生人还陌生。
祁凉皱眉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看了号码
但是本来他也是想要联系张晨光的,于是祁凉顺推舟:
“正准备睡,晚安”
“有事吗?”祁凉吐了嘴里的牙膏,把牙刷放回杯里,关了浴室的灯,转走到客厅里。
再到后来,许氏开始走坡路,祁凉和许白璧已经分扬镳,祁凉只是在路上看到许氏就生气,等到许氏倒闭的时候,祁凉则在荒凉的大西北,对此一无所知。
“上次见面的时候忘了留个号码,这号码是我找何新爸爸要的”
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祁凉嘴里的牙膏沫还没来得及吐,先接了电话,
电话里老同学笑得亲又朗“好多年没见了,想和你叙旧”
“晚安”
真见鬼,祁老师无语,一个两个的,他班上学生怎么都是他旧日同窗的侄。
没想到立刻收到了回复,“好”
电话那端恰好微妙地沉默了一会儿,祁凉便有些不耐烦起来。
他从张柏舟那里听来了只言片语,就想知更多,张晨光在帮白璧坊扩张生意,必然对许白璧这些年的曲折过去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