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祁凉收起成绩表，把到一半的简报重新打开，又抬看向葛寻煜“现在还没课吧，你怎么来了？”

“过来”他冲小孩招招手。

“您放心，我会多费心的，这个就不必了”

“但我不会要的”

葛寻煜有些局促地站在角落里，“没，现在是自习”

“有什么事吗？”他温柔地笑了一笑。

“这是什么？”祁凉疑惑地瞪大了睛

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探来一个脑袋

祁凉看了一会儿简报，抬起看小孩还没走，一个人傻站在那里，不由失笑，

“您不收，我怎么能放心呢”

看着靠谱一小孩，怎么也翘课。

“来吧”祁凉看向家长“您看我还有事，您先回去吧”

“这是貔貅”葛寻煜红着脸把玉雕放在祁凉桌上

他的手心里静静躺着一个拇指大的玉雕，在阳光面晶莹剔透，光彩转。

祁凉这人有这样的魅力，他笑起来能和别人科打诨，看上去极好亲近，开朗，一架也没有，但他要是认真起来，即便还是笑着，也陡然让人觉得陌生和不好相，笑容也是拒人于千里以外的，让人不好意思再调笑。

葛寻煜长呼了一气，整个人都放松了来。

“祁老师？”

啧，这都什么坏风气，今天都来诱惑我犯错误呀，祁凉挑眉把这拇指大的小玩意儿捡起来，小孩儿期待地看着他，

“好看的东西谁不喜”

只听他慢慢说，“我猜你要送这个貔貅

他本格就非常向，和许望不同，一个人要独自什么心里就会发憷，此刻见祁凉不怎么搭理他，更是局促不安。

“你喜吗？”

祁凉还有一堆事没有理，和这家长你来我往，周旋这么久，只觉得心俱疲，他初次为人师表，努力谅天父母心，也实在是没法有脾气，可看着还要纠缠，他只好收了笑容，“麻烦您收回去。”

他突然没那么害怕了。

那家长一怔住了。

男人只好站起来，“那祁老师，我先走了。”

“送你的”葛寻煜抬看着祁凉忐忑

“祁老师”他把放在背后的手拿了来，握起来的拳在祁凉面前展开。

祁凉拉住他的手，把手指掰开，把玉雕重新放回葛寻煜的手里。

“我知这是貔貅”祁凉无奈，“这常识我还是有的，我是问你把这个带来嘛”

看着这家长走了，祁凉才放心来。

“祁老师，刚刚这人是？”

面到祁凉手里，颇有地党接的觉，祁老师哭笑不得，只好又从桌面把信封还了回去。

“好看的”祁凉如实评价

“是传说中的瑞兽，可以开运，辟邪，镇宅，化太岁，促姻缘。”

葛寻煜乖巧地走了过去，祁凉站起来，把手放在小孩肩上，把葛寻煜压坐在椅上。

穿着灰T恤，材微胖的中年男人手里抓着被退回来的信封愁眉苦脸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打了来，窗帘拉了一半，葛寻煜坐在阴影里看过去，祁凉脸上有细碎的光浮动，还翘着的一卷发，弯起来的睛，整个人看上去柔而无害。他突然想起在医院的那两天，彼此都狼狈，他在半夜里走病房，看到对方歪歪斜斜倒在躺椅上紧紧皱着眉，看到第二天他对着镜里看自己冒来的胡茬，不在意地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