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他那拿走了最后一个梦，然后将他和葬在后院的阿莫放在一起，墓碑上也改成了他二人的名字。

他笑着跟我说“阿莫去的很开心，还说这一辈活的很幸福。这样也好，他先我而去，我倒不用担心我先走了留他怎么办。”

我在心里默念了十遍我是一个好妖，然后咬牙切齿地把钱给了他。

每每想到这我就后悔，当初就应该把那个阿莫的梦也拿走，即使当时不吃，也能当储备粮不是。

他说完之后问我能不能用这个梦换我将他同阿莫同葬。

小院的石桌上放着我当年赠与他二人的地契和银票，偷偷转转这么些年，现如今又重新回到了我的手上。

两日之后，我又来到了他的院前，他今日的气瞧着比之前好了些，我想这大概就是他们所说的回光返照吧。

“我快到大限了，还劳烦您在我死后将我同他葬在一起”

我连忙冲到门去，果然有个少年站在那转圈，

等我彻底从这段往事中回过神时，现在面前的就是一张放大的帅脸，帅脸的主人正是妖局的新任局长朝凤。

“我昨夜了一个梦，梦到了我和阿莫的过去，不是到这的时候，而是更早，在黎城那会，那时候，日真苦啊，我因为被发现了和他在一起生生被打断了一条，我娘跑到我床边一边哭一边劝我别再犯倔，和阿莫断了，好好娶个媳妇过日。我怎么也不愿意，我爹便让人把我赶了去，我拖着一条残到了阿莫那，他当时什么都看不见，所以我可以瞒着他，告诉他一切都很好，我同家里坦白之后也无人反对，只是却不让我再住在家中，以后怕是要你收留我了。阿莫半没怀疑，开心地便接受了。”

后来我同偶遇的梦貘说上此事，还被他一通笑话，说我愚不可及，耗费自己的妖力在凡人上作甚，反正他们不过百年寿命，开心也罢，苦恼也罢，与我们而言都不过是一眨而已。

他接过钱心明显很好，转就走。走到一半突然回跟我说“对了，刚有一个人在你门徘徊半天了，没准是来卖梦的。”

说来当年我还亏了，先是用妖力帮那个阿莫治好了睛，然后又给了他们地契和银票，他们以为去的那个山村人心淳朴，人人都未对他们在一起说上一句坏话。可那都是我的，是我提前过去用妖力让所有人觉得他们在一起时理所当然的。

“昨天给你的罚单你没给钱，今日我来追一。”

“既然已经忘了便别再想起了”

我不知该作何应答，只好呆呆得听着，好在他也并不需要我回答，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这些罢了。

后来我曾去那个山村看过他们，只是我去的时候阿莫已经死了，凡人寿命太短了，我只是一个晃神的功夫他们就不在了，容泽也已经变成了一个老态龙钟的人。

“叫你半天没反应，嘛呢”朝凤凉嗖嗖地问

他愣了愣，低笑“也是，也是。”然后就再也没抬起。

他给我倒了一杯茶，随问我“当年您从我这拿走的梦是什么样的”

我心想你屁事，脸上还是勉挤个笑问他有什么事。

见开了一家店，仔细想想，我已经有上百年没有了，难怪又会想起当年吃的那个梦。

我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