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我跟你最大的区别在哪里吗?那就是从到尾,我一直都知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虽然灵魂的成分变了,但我的心一直在那儿,想要的从来都没有变过,不过费多大的劲,我都会把我想要的给拿到手里。成神也好、长生也好、蚩矶也好,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而你呢?只不过是一个用来装运戒指的空匣罢了。看着好像还似模似样的,然而里面,空的,什么都没有。别人让你往哪儿走,你就往哪儿走,像个傀儡一样,没有一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连你最宝贵的,也都是虚的、假的,是戒指光华的虚伪产。甚至连你们相遇的缘分都是假的……这枚时间符印,是很久以前他送给我的东西,是属于我们的信。你拿着别人的信去缔结自己的缘分,都一不会觉得羞愧的吗?”
挥手唤两带刺的花枝,斜长着付厉的嘴里,她冷冷地哼了一声,直起来,转朝着自己的座椅走去,手里的手机晃来晃去,背后的时间符印光芒闪烁,分明就是付厉从前用的那手机。
她转看着付厉,睛里腾起白的火苗:“连我自己都不知现在的自己该叫什么,你又凭什么会知?”
她拿起手机,轻轻拍在付厉的脸上,满意地看着对方里渐渐黯的光芒:“你说这样的你,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呢?哪怕挣扎着活去,又有什么价值呢?不还是空的,什么也不求、什么也没有,在这个本就虚伪的世界里,活得比任何人都假、都空虚……”
她说着,倏一抬手,一阵风从付厉的盘起,托起他的,猛然将他递到了白沙的面前。白沙歪看着他,瞳中的火苗凝成游鱼,开始一圈一圈地旋转。
手机用力压在付厉脸上,神复又转冷:“居然还没放弃啊?想对我使用言灵?劝你还是省省吧。”
她说到这儿,停了,低看向躺在地上的付厉,忽又吃吃地笑起来:“真要说起来,我俩也是像,都不纯粹。但你知吗,我怎么想都觉得,我是比你贵。”
她用力地捧住付厉的脸颊,用更低沉更魅惑的声音急速念诵,声音小得几近耳语,中白火的光芒愈燃愈盛,却并没有注意
假装你已是我。假装你不存在。
将额贴上付厉太阳,白沙喃喃地念着,望着付厉中逐渐燃起的白火苗,中难以掩饰的欣喜。
假装你膛里的那颗心不曾动。假装一直以来跃动的一直都是另一颗。
“你是想叫我什么呢?涅婴?白沙?你以为叫哪个会有用呢?”
还挣扎什么呢,不如就这样睡去吧。把一切都放,把一切都交来,假装从没来过,假装悄然离去……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去死呢?
低笑一声,她向后坐回了椅上,翻过手中的手机,低摩挲起了印在手机背后的符印:“也是蚩矶待我好,哪怕是封印也没舍得死手,留了那么一隙,让我能在白沙来抢夺戒指时逃一来,躲到这个里。过了这么多年,关于这,该争的,都争过了,该的,也到一起了。现在我坐在这儿,穿着白沙的、带着涅婴的记忆、继承了白沙的能力、延续着涅婴的,你说我是谁呢?还是两个都不是呢?这是连我自己都说不清的事,你觉得就凭你,能说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