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非至今记得杨师泥在听到这句话后那副仿佛被了一嘴榴莲壳般的表。

直到某年某月某日，他了个至今依然记不真切的怪梦；又是某年某月某日，他发现自己深陷了一个没有尽的时间循环，唯一能找到的破绽，就是那个穿着浅卫衣，看上去凶巴巴的个男人。

【所以，杨师泥老师，请你告诉我，我交给你们的那个，它现在在哪里？我需要把它给取回来，真的，非常需要。】

他自己的手里还拿着一罐啤酒，拉环都还没开，而付厉已然喝了一条长龙，绿油油的空啤酒罐自他旁一字排开，宛如列

只可惜杨师泥平有限，使劲浑解数也没能将自己成个凤凰，只好在后来的血统鉴定中拼命补救，仗着万学院没人见过活的凤凰，一咬死了华非的凤凰血统。也是华非的血统比例实在太低，低到万学院没人愿意较真，便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定来了，那依旧盘旋在的淡淡的石夷气息，就这么被冠以了一个风不相及的名字。

杨师泥当时想了好久，才不太确定地回了个凤凰；自己就愉快地一，特别脆地就拿了主意――好，那我就当凤凰。你想办法把我变成那个吧。

杨师泥当时研究造人的法术已经初见成效，费尽心机给他了个牢固的躯壳来，又小心将魂魄取，洗净装，一切痛苦的记忆便在那魂魄与全新躯壳相的一瞬间裂成碎片，深深沉地壳的最底层，再不一端倪。杨师泥又为他伪造了童年的记忆和来历，利用自己的权限和手段将他安了万学院的初中，从此这个世界上再没了那个狼狈半生、活似笑话的堕落石夷神，只有一个血统稀薄、没啥大用的庸庸半妖，跟个小鸟似地在万学院这间宽敞的牢笼里扑腾，飞上飞，快得很。

将面前的茶杯往前推了一推，华非两手撑在桌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杨师泥：【我知我们之间约定，我把给你们，你们把新生给我。我现在这个应该算是毁约，但我没有办法……我的对手已经找上门来了，光凭我现在这副，我没有把握能对付他们……】

第148章风起（1）

光一转，却是不由想起了当年被杨师泥和他同伴悄悄带回万学院的时刻。

【行了，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我今天来，其实不止来向你谢的。】

华非也就定着这么个混来的凤凰名，在万学院快快乐乐地混了十多年，丝毫不知这个名的假，更不知自己人生的假。

现在想来，反倒是作为华非时的那段记忆，要更为遥远与缥缈些。华非想起杨师泥曾问自己，如果可以给自己选择血统，他希望自己能是个什么模样，自己当时只是反问，这个世界里有什么种族是可以死后重生，且重生得净净，不带一过往尘埃的？

现在想来，也许一直陷在那样的循环里，对自己来说，才比较好也说不定呢？

竺颜坐在付厉的后，望着付厉自顾自地拿着啤酒罐顿顿顿顿顿，嘴角搐，神纠结，一副言又止的模样。

与此同时，冥界共存区，一个天的台阶上。

华非因为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而低轻轻笑了起来，然而很快，便又敛去了唇边的笑容。他再次抬看向杨师泥，这次的神，却是超以往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