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忆安跪在浴缸边上，揽过宋尧虚弱的抱在怀里，哭着哀求：“宋尧，你别再这样了好不好？我很怕，我真的很怕……”

槐忆安把他搀扶起来，扯过一条浴巾裹住，弯腰抱他回了卧室。

“宋尧，醒醒！醒醒宋尧，宋尧！宋尧！”槐忆安一只手从宋尧腋穿过支撑着他不往，另一只手拍打着他的脸。

“我你……”在宋尧的记忆里，他似乎从来没跟穆宬说过这三个字。

“我不想你把对我的过多地寄放到他上。我希望你能遇到更值得你的人。”

大脑缺氧状态而变得一片空白，呼渐渐平缓，全放松，像飘在云端。

穆宬仿佛接收到了一个鼓励信号，倾尽全力着，和宋尧一起享受着极致的愉悦。

槐忆安不再说话。

“为什么你宁愿把穆沐送人也不把它留给我？”

“吓死我了！你在什么？你知不知刚刚已经淹没了你的，你差把自己淹死！”槐忆安又急又气。

“穆宬，穆宬，穆宬，穆宬……”像是永远也叫不够似的，宋尧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

“或许吧，可永远拥有一件东西的唯一方法，不就是失去它吗？”

与前期的失眠不同，服用安眠药和盐酸帕罗西汀片近半年后，宋尧变得嗜睡多梦，有时还会产生幻觉，医生说这是长期甚至过量服用神类药导致的神经衰弱，建议他减少服用量。

槐忆安一直误以为宋尧时服药就是在积极合治疗，因为这半年来，宋尧每天时上班，隔段时间会去看看父母，看看穆宬爸妈，还有穆沐，平时也会参加公司的应酬，偶尔会答应槐忆安去喝咖啡或吃晚饭，而且不再拒绝槐忆安三天两去他家照顾他的要求。似乎一切又回归正轨……

“一杯加了三块糖的拿铁，两片煎到七分熟的排，凑足我对你十足的喜。”

守着宋尧直到他睡着，槐忆安以最快的速度买了生排和速溶拿铁，回宋尧家尝试着煎煮。

槐忆安知再动听的话从宋尧嘴里说来，也和自己无关。他已经习惯了。从开始照顾宋尧起，他听过太多宋尧梦中的呓语，每一句都那么温柔，却没一句属于自己。

放到床上，温柔地亲吻/抚着他。

2018年2月15日，除夕。宋尧回家给爷爷扫

宋尧平躺在床上神涣散地看着昏黄的灯光，有气无力地说：“他回来把欠我的晚餐好了，而我只喝了一勺汤，现在已经不记得汤的味了。”

“这话我一也不喜。你太自私了，你的希望并不是我的选择，而你的选择也不一定是正确的。”

“我在。”穆宬吻去他角的泪回应着。

“什么？”槐忆安没听清，只能把耳朵凑到宋尧嘴边听他再说一遍。

最伤人的是梦。那种醒来以后骤然失去的虚空，与残忍的现实相交，编织成一张天衣无的网，把人包缠在其中，压迫呼，勒肉里，血肉模糊。

简单的晚餐过程中，槐忆安问：“一定没有穆宬的好吃吧？”

一只手缓缓攀上槐忆安的背，声细如蚊：“能抱我回床上吗？我没力气。”

宋尧满雾气环顾着浴室，陌生？熟悉？是梦？还是现实？他已经分不清了。

宋尧突然深一气，再颤抖着一呼来，微微睁开适应着浴室里刺的灯光。

“不会，很好吃。只是味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