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他只是和家里人说了一声,就和我一起去到寺里等待着。
静海寺的大门前已经集聚了许多想要撞钟祈福迎接新年的人,我又从禅房边绕了jin去。
功德堂的和尚竟然还记得傅懿行,他说:“我猜你要替谁祈福呢,原来是去年那位施主。”
傅懿行双手合十向他低tou示意。
傅傅陪我在功德堂里跪了一会儿,我难免想到初见邹易安的场景,心qing受了影响。
走chu功德堂时,傅懿行说:“都过去了,等会儿就是新的一年了。”
他真的非常懂我,总能觉察chu我的低落。有这样的人陪伴,我觉得非常幸福。
这一年大bu分的日zi都是平平淡淡的,我受到了挫折,傅懿行也是,还有唐城,但我想总的来说,这一年还很不错的。
我与唐城的ganqing愈发深厚,与傅懿行也变得更加亲密,这两件事足以让我觉得这一年很好。
十一dian半的时候,和尚们引着我俩来到了钟旁,大门kou等待的人们也被安排着在我们shen后排成一列。
老主持笑眯眯地chu现在了大钟旁边,他说:“等会儿你可要用dian力气,新年的第一声钟响要让方圆几里的人们都能听见。”
我dian了diantou。
雪还在慢慢悠悠地xia着。
和尚读着秒,示意我可以开始了。
我把钟锤向外拉了不少,蓄满了力撞足三xia。
钟声纯厚绵长,余音不绝。
新的一年到了。
在傅懿行撞钟的时候,我kou袋里的手机震了一xia。
我觉得应该是新年的祝福,便也没在意。
等他撞完了,我们走到了寺庙依傍的胥湖畔,我才掏chu了手机。
洪叔发来信息:邹易安xishi致幻药品,失足坠楼shen亡。
我停住了脚步,心脏也跟着停tiao了一拍。
第41章第四十章
“怎么了?”傅傅问。
“邹易安死了。xi了致幻的毒,然后坠楼死了。”
路灯的光倒映在漆黑的湖shui里,冬夜的风又把一团一团的光圈扯碎了。
我耳边还能听到远chu1寺里的钟鸣,许多人正在期待着新一年的mei好。
邹易安死了,对我来说应该是一件很不错的事qing,我不必再害怕他对我zuo些什么,也不必担忧洪叔因为调查他受到影响。
我曾经盼着他离开这个世界。
我恨他,恨他ru骨。
可是死亡的讯息又让我觉得沉重异常。
他的确是个坏人,但他也是个被命运抛弃的人。我想现在的我并不同qing他,他曾经一刀一刀在我的心上划着,他差一dian儿就把我的意念击得粉碎,他害死了警察叔叔,我不是菩萨,不可能同qing这样的人,但他的死还是让我觉得chuan不过气来。
邹易安这样的人,完全gan受不到世界的善意,毒品是唯一能够让他快乐的东西,所以他也因为毒品死了。
我突然想起来老住持说的“因果通三世,祸福自求之”,用这句话描述邹易安的命运还真是准确得令人发笑。
可是老爸的因果呢?
他不曾zuo过坏事,一直心怀善意,一直为他reai的土地燃烧着自己,他为什么没能活着?
傅懿行碰了碰我的手,“要抱吗?”
我笑了,“抱一个。”
最近我们常有这种拥抱,好像是从那个夏末秋初的夜里开始的。
我很喜huan他shen上的温度,也很喜huan他shen上的味dao。
是洗衣粉的味dao或阳光的味dao。
我细细地嗅着傅傅颈脖间的气味,gan觉自己跟个小狗似的。
他拍了拍我的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