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必要知。
邹易安能悄无声息地从戒毒所来,回到社会上,还敢大张旗鼓地到功德堂里,他还有什么不能的?
我没有他认为的那么好。
我忽然觉得脑里某个地方被扯开了,阳光照了迷雾里。
我低去,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傅懿行扶住了推车的扶手,止住了这场喧哗。
有人关上灯,就会有人开启新的照明。
“我相信你…任恪,这个世界比你想象得要黑暗得多。邹易安他又了什么?”
“如果你觉得不安全,我可以找几个人盯着他,或者派几个人来保护你。但是他只要没有继续犯罪,我们就没有理由把他抓起来…他现在一定已经换了一个份。”洪叔叹了气,“我去托人查查有没有办法清楚监狱里那个冒牌货是谁…”
这样的沉默让我有些害怕,我拉过了小推车,让车轮不断动着,推车里的商品随着我的动作来来回回地晃动,发窸窣的碰撞声。
但我又怕见到不着片缕的罪恶。
是啊,这世界很黑暗。
他说:“我会还李队一个公。”
他在什么都没的时候就让懦弱胆小的任恪上了噩梦。
我抬起时,傅懿行说:“恪恪,你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了解的你就是一个很好的人,各方面的。”
我挠着胳膊,一时间觉得无话可说。
超市里没有多少人声,偌大一片日用品区里只有我和傅懿行两个人,我不说话,世界都沉寂了来。
曾经有一个时候,李国
他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对我说:“不应该啊,他应该在戒毒所里,戒之后会被移送到南市的监狱里,他上还背着刑期呢…你确定你看到邹易安了?”
我不想让任何脏东西把这两样东西给污染了。
我笑了一声,“他可能还没来及什么吧。”
他还想要什么呢?
夏夜的蚊虫在我边环绕着。
城市永远不会熄灭。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但是他向我保证,他会尽他所能让邹易安重新到监狱里。
“我问问监所那边。”
电话那静默了许久。
果愿意告诉我,我会很兴。”他的神很温柔,语气里也有一些探寻。
在这世界上,我最想守护两样东西,唐城的单纯和傅懿行的好。
一个罪犯不在监狱里悔过自新跑来被害者的家人面前哭喊命运的残忍,邹易安想什么呢?
这世界上还有光照不到的角落。
我说:“洪叔,邹易安来了。”
邹易安了什么?
这个时刻,有人在商场血拼,有人在灯苦读,再晚一些,有人在酒吧狂,有人在被窝里安睡。
天黑的时候我背着傅懿行给洪警官去了一记电话。
“您相信我吗?”
我打电话给洪警官原是想要获得一些帮助,可是洪警官能什么呢?他只是一个交警队的队长。
“恩,在静海寺里,他来找我爸的骨灰。”
即使他是个刑警或者武警,他也没法什么。
“洪叔。”我蹲在了路灯,用手抠着地砖隙里的草,“不用担心我,其他叔叔平时巡逻也够累的了,让他们都好好休息吧,我就在学校里,不会有事的,您自己也小心一。”
洪叔说南市的监狱在半个月前从戒毒所接收了“邹易安”,移交时多方都验过他的份,“邹易安”此刻正在接受劳动改造。
我一抬就能看到学校外的楼上闪着各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