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tou来看我,他说:“我一直都在想,同xing恋有没有追求aiqing的权利。”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又说:“不用顾虑我,说说看你怎么想的。”
原本我想急急地回答“有的”,可他yan里都是严肃和真诚。
我想起唐城的笑和yan泪,想起舅妈颤抖的声音。
还有傅懿行的那一句“不喜huan”。
记忆慢慢回溯,我又想起老爸床tou的相框。
神赋予他的每一个zi民追求幸福的权利,却又为他们的旅程设xia重岩叠嶂。
我说:“有一首歌,歌词是‘ai是怎么zuo怎么错怎么看怎么难怎么教人死生相随’,我很难理解那种死生相随的gan受。
我这样说是不是有dian答非所问?
你说有没有,几百年前就有天赋人权的呼声了,追求aiqing是基本的权利吧。”
他微微勾起嘴角,“你是不是要说但是。”
我没有对他笑,“但是”总是伤人的。
谁都会zuo梦,但又有谁能一直活在梦里呢。
“异xing恋想要追求aiqing已经很难了,同xing,只会更困难吧。如果各方面条件都很成熟,比方说,你在英国,在mei国一些州,在那种非常平等的地方,你和你喜huan的人两qing相悦,双方家人支持,这种时候,你的权利是有保障的,你就有追求aiqing的权利。”
我把声音锁在嗓zi里,想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那么伤人,可是雨声渐大,几乎能盖过我的声音,不知dao他能不能听清。
“也不一定要这么严苛的条件,如果你ai的人也ai你,你们都不在乎liu言蜚语,不在乎陈凯那样的人说的话,你也有追求aiqing的权利…
但是如果你喜huan的人,他家人并不支持,他没法承受这些非议,或者,你喜huan的人,他不喜huan男生,在这些状况xia,我觉得,就没有权利。这和是不是同xing恋可能都没有关系,就是两个人能不能在一起的问题。”
我低tou看地上那颗破败的果zi,有些后悔说chu刚才那些话。
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我已经觉得这现实很残酷了,再把这种残酷的事qing说给他听…
傅懿行能不知dao这样的现实吗?
他可能只是希望我给他一dian儿力量。
我扭tou看他,正好对上他的视线,我说不上来他现在是什么gan觉,他的yan神里好像都什么都有,却又好像什么也没有。
我想说对不起,却被他抢先了。
他看着我说:“你呢,如果是你,你会怎么zuo?”
我不清楚他这话juti是什么意思。
傅懿行是一个特别勇敢的人,他也曾经用那个词评价我,但我知dao我一dian儿也不勇敢,有许多东西都在牵制着我。我害怕让长辈失望,害怕别人的议论,遇见陈凯那样的人,我都没办法像迢迢那样为傅懿行据理力争。
我这样的人,把我丢到傅懿行的chu1境上,我恐怕什么也不会zuo。
我不敢承受,更不敢让我ai的人承受,所以我宁愿不拥有aiqing。
我别过脸去,躲开他探寻的目光。
傅懿行轻声说:“我明白了。”
我想大声对他说你不明白,可我发不chu声音。
我和他是不一样的,他可以去追求,我不可以,所以他不能听我的答案。
我想和他说你只要zuo能让你gan受到幸福的事不要guan我说的屁话,可我的嗓zi像被火燎着。
我什么也说不chu来。
“走吧,这雨停不xia来的,我们坐车回家吧…明天帮我把车骑回去。”
他把车钥匙扔给我,ding着书包冲jin了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