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医院去年建了个新区啊,在西城那边!你不知?”司机脾气还算好,也许是看他个,觉得惹不起。
现在看来这家伙居然有妈,没准还有爸,只是生疏,不常往来罢了。只是这个妈怎么会突然跑来?能够这么准确地找到他家,而且还有他家的钥匙?
医院大厅开着中央空调,倒不,只是人山人海的惹人心烦。一个不愿意上楼打针的小孩呜呜哇哇地放声大哭,吵得陈晟太阳直。
用公用电话又拨了一次左轶的号码,仍旧是关机。陈晟黑着脸咬着烟,改为拨查号台。
,把床单了老大个。
气鼓气胀地一屁坐在沙发上,他伸手到兜里摸手机,想打电话去骂左轶一顿,结果发现手机被忘在左轶家的床柜上……!
“老的还是新的?”司机问。
“……先去老区。”
那变态从没提过什么爸妈的事,这俩年过年过节也没说要回父母家,都是他俩单独过。他又是个不关心人的,也懒得主动问那变态家里的事,还以为他跟自己一样、家里人早没了。
你娘的变态!大清早(误)招了个老娘们来吵老睡觉!她怎么会有家里钥匙!还说是你妈!老看是你妈B!
肚饿得难受,他打开冰箱,里空空。空调没换氟利昂,光风不制冷。房间里闷难耐,一会儿功夫就浑黏腻。想冲个澡再门,却发现坏了。浴室里空空,连个刮胡刀都没有。他满心暴躁,火冒三丈,乒乒乓乓地翻柜找一套旧衣服――新的那些全收在左轶那边的衣柜里――胡乱换上。然后摔门去吃饭。
坐在冷气充足的麦当劳里面阴沉地喝完了一大杯可乐,他总算是清醒了一些。
这一觉一直睡到大中午,然后就被大妈的尖叫吵醒。
接待的女护士也很不合,忙得要死,压没空他,“医生?什么医生?住院还是门诊的?什么科室?不知?!叫什么名字啊?什么?卞太?卞太太?卞医生?不是?左医生?到底叫什么啊!我们这里这么多医生,你不给名字我怎么查啊!哎你先让一让――后面那个女士,狗不能带来啊!那边那个小孩的妈妈在哪里!挂号?我们这儿不挂号你去那边……”
一直看到半夜三,连午夜鬼片都看不什么新意,百无聊赖地关灯睡觉。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觉得有些急。
“你要看哪个科啊?还是去探病啊?你打电话先问问呗!”
然后就暴怒地一脚冲沙发踹过去!“!”
陈晟镇定自如地把这位大妈气了个够呛,然后拽得要死地叼着烟回了隔自己家。开了灯,随手把背心一扔,站在原地默默地吞吐了好几烟……
“转XX健中心……喂?我是陈晟,我午有事,帮我跟经理请个假……不为什么,叫你请就请,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他开了床灯,打着哈欠路过客厅去撒。然后打着哈欠回卧室,顺手摸起床柜上的手机,翻开一看。四了,还是一个电话短信都没有。
“……”
“,什么老的新的,不就那一个!”
打了个租车,“XX医院。”
尼玛。随手把电话摔回去,被一蒙,继续睡。
不对劲,他终于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