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还有那前日，他抱着自己颤声“对不起”，却被自己两句话气跑……

昭文帝心念千转，他从未求过什么，今日却是怎么了？他既已知自己的份，若要求得原谅，赐予合散的解药，自己本就带上的。即

昭文帝见他今日突然说了实话，猜到他定已知自己的份，不免又惊又喜又愧，：“我知你中了毒，那毒一会就可解了。”

飞云笑笑：“没事，那两个贼，被我两脚就踢跑了。”又：“我原是会些武功，只是中了毒，用力就要受伤，因此轻易不好使得。”

又想：“他竟然能为了我，抛国家大事，后嫔妃，跑到这院青楼中来，一呆就是半月一月。要是传了去，他这天可怎生得？自己可不是害了他？”叹：“他却是一心想把我带回去，但即使我回到那宁都中，既是敌国余孽，又是青楼娼，如何能伴得左右？若致闱失和，那岂不更是自己的罪过？”想想自己曾说的“婊的家就是院”，也许这怡红院，才是自己安之，而那三年之约，还剩得一年半，自己终究应是遵守诺言……本来他这一年半来，心如冰封，只是自，现心畅，便觉得天大的苦楚都不算什么了。

飞云：“你若不答允，我就不起来。”

昭文帝大惊，忙要扶飞云起来：“云儿，何必行此大礼，不什么事，起来说话。”

飞云回到房中，心起伏。想到：“我原以为他夜夜宵帐，没想到是日日在我这里受这冷言风语。”想起他对自己的关怀忍让，一时叹息。“他一直对我相让，我却毫不激。可真是糊涂到家了，怎的没发现是他，在这世上除了他，还有谁对我能这样忍得？”少年时两人乐往事又似在昨日，“他竟还是这老样，对我仍是如此溺迁就。”心甜蜜，不由倚在案边微微笑了。自他十九岁那年离开昭文帝后，今日方得展眉。

昭文帝呆得一呆，自知是无法见他，却只好厚着脸去，沉默一，问：“听说你遇到了劫匪，可没事吧？”

飞云突然倒，坐在地上，闭上睛，泪珠缓缓落：“皇上，你怎么待我都可以，我都绝无怨言，却无须待我这样好。”

昭文帝果是两日后方到。他这次回去取了合散的解药，也不那朝廷中，因皇上失踪而乱成一团，只是因使节又来耽误，草草理了，便赶回怡红院来。他自知伤害飞云太深，无颜相见，踌躇良久，方走怡红院中，先问鸨母：“云儿这些日可还好？”鸨母说：“前日被人劫去，还好没事，这两日都没有接客。”昭文帝听说遇到劫匪，急忙奔上楼，开门一看，飞云倚坐在床上，眉尖微蹙，气尚好，也不和他说话。

飞云在山上挨得天微明，方才山回怡红院去，见了鸨儿，只说是遇到人打劫，被人救。又说：“妈妈，我今儿得休息一日。”那鸨儿见飞云衣襟带血，怕他再什么事，自然同意。

飞云却不说话，自从床上起来，到昭文帝面前跪，：“我有一事相求，请你定要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