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几日了？”

飞云醒转，闻得血腥之气，面前却是一碗鲜血，昭文帝正要喂他，飞云吓了一，说：“我不喝。”

昭文帝自幼习武，加之四海来朝的贡品奇珍不知吃了多少，因此这血对疗伤大有助益。昭文帝见大半的血都在外面，只有少半被飞云吞。一时血凝住了，昭文帝便又咬开左手手腕。如此两三回，见飞云面稍缓，心中才稍稍平静。包了手上伤，端了那人参汤来，自己得一，俯覆上飞云的嘴唇，用将他的牙关开，慢慢地度了去，用唇堵住，不让汤。就这样对把一碗人参汤给飞云灌。方才发现自己浑已经汗透。

飞云漫不经心：“

昭文帝：“此时说不喝已经晚了，今儿已是第七日。你若不喝，我便去倒了。”

第二日昭文帝又依样葫芦，给飞云输血灌汤，这日飞云总算吐血少了。到得第五六日上，虽然仍是人事不清，但已可以自己喝汤了。

飞云看昭文帝手腕尽是伤，咬咬牙：“我喝。”

四十一

昭文帝叫鸨儿选上好的人参熬了汤来，飞云牙关紧咬，只喂得一，便又吐。昭文帝急得又哭起来。见飞云惨无人，想：这样吐血，可怎么得了。突然把右手手腕放到嘴里，用力一咬，鲜血，他急忙扳开飞云的小，让那血去。

这日飞云醒了，倚在床上听他弹琴。听过一会，昭文帝问：“你觉得这曲如何？”

飞云却象没事人一样：“纵过度，自然死得早。”

昭文帝日日喂他一大碗鲜血，饶他力深厚，到第七日上也有些支持不住，但见他终于醒来，心无限惊喜，说：“你可算醒了，那日我真以为……”

鸨儿答：“已经五日了，怕是……怕是不行了。”

昭文帝来不及去骂那鸨儿，见飞云双目紧闭，连忙将“九花玉”给他服，勉把他扶起运了一会功，飞云醒来，又是“哇”的一大鲜血，再次人事不知。昭文帝忙得一晚，飞云仍是毫无起，时昏时醒，醒时便是吐血。昭文帝心中焦急，忍不住哭：“云儿，云儿，你不要死，是我对不起你，你若是死了，我也绝不会独活。”飞云双唇紧闭，毫无人。

第七日上，飞云总算醒来，忽觉鼻前一阵血腥之气。

也不知是不是日日喝了昭文帝鲜血的缘故，飞云总算是嘴留，此后两日倒还安静。昭文帝暗想：若一碗血能换来他一日安静，那倒也是值了。想起一事，教院中丫鬟去找了一琴来。

昭文帝忍不住呻了一声。

这日飞云在昏昏沉沉之中，浑巨痛，心烦腻，这日忽听得一阵琴声叮咚，如那山间溪，泽心扉，又过得一会，即沉沉睡去。原来昭文帝为他弹琴，琴声中注以力，以助他疗伤。这日见得他闻琴而眠，心中甚喜。自此每日除了上药喂，时时为他弹琴，日夜不息，飞云伤势稳定，一日日慢慢好转。但只过得二日，昭文帝便觉得指尖如割，十指连心，几乎再也弹不去。想起当时飞云忍酷刑，在后殿为自己弹琴，还尽拣那乐之曲，自己却在前殿唱曲饮酒，心愧疚。想，我今日连这苦也捱不了，岂如云儿当时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