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谣重度洁癖,因此间是人左脚踏剁左边儿、右脚踏砍右边儿的,故而也没人伺候,长谣自己解了那冰蓝的披风,只顺手挂好,又在贺赫赫边坐,说:“我看你最近越发懒懒的,是不是天气转变了,不舒服?”
长谣仍是微微翘起嘴唇,这俏神态,亦是沙玉因脸上所不会有的。
长谣乘辇回到了中。贺赫赫本在懒懒地躺着,听得外一阵阵的门帘响动,知是长谣回来了,才振奋神,满面堆笑。他抬望向那帘,却见帘掀起时,长谣那张脸,那冰蓝的衣裳,隐约间,贺赫赫忽记起他重生而来时,第一次见着少年沙玉因,那时的沙玉因便是这样的年纪,是这样的容貌,又是穿着冰蓝的衣服。
贺赫赫:“这一残茶你也要与我争,成了,都给你了。”说着,贺赫赫便把那半杯茶递了给长谣。
“以前有这些闹你也巴不得去看的。”长谣说,“皇帝又说等冬了还要去游鼙鼓园赏雪,我们也一同去。你也别懒怠了,于无益。”
贺赫赫:“还不是你害的,不许人来,连倒杯茶都要大费周章的。”
贺赫赫听着这清冷的音,正与沙玉因有七八分相似,不像的那三两分,就是长谣的语气中带着些柔态,像沙玉因那样拘束扭曲着长大的人是断不会有的。贺赫赫将长谣腰间的那个草编香解来,说:“这东西也放不了几天的,又不贵重,就你当他是个宝。”
贺赫赫呷了一,说:“我只是懒。”
“这些日你越发懒得动了,是不是不舒服?”长谣将茶了,放送到贺赫赫嘴边。
,却又不说,只转就走,但心果然愉快了不少。其实是长谣不喜佩香,因他觉得香料太俗熏鼻。贺赫赫本是知这一的,但他又想自己养这个孩这么久了,都没给他过什么件,比不得别人的父母。他又见人家上有香,就想给长谣一个。不过他可不会针线工夫,而且又不能假手于人,便折了柳条,将柳叶撕去,并上新鲜的玉兰花,编成了一个小小的香,以草绳吊着,系到长谣的腰间。因此长谣便十分喜,凡有人夸这个香好的,他都兴。
长谣将茶杯接了,说:“这茶已凉了,你本不该喝。”
贺赫赫却:“今天教坊里有表演节目,玉交枝邀我去看,我懒得动,顺玉却一个劲地说好看,我便知是她自己想看,便打发她跟玉交枝去了。”
顺玉行礼:“婢向两位爷请安。”长谣应了一声便转回到床上躺了。贺赫赫:“起吧。坐,细细告诉我,教坊那边有什么闹的?今天表演了什么?”
贺赫赫只觉得长谣能纵任、喜怒由心,都是好事。贺赫赫便笑笑,拿起了一盅茶,举起要喝。只是他嘴唇还没碰到杯沿呢,长谣就一把搂住贺赫赫,一手托住杯底,探张嘴,先喝了那一茶。
长谣一边起去斟茶一边:“我不是说了可让顺玉来。”
长谣便回到架床上躺了。贺赫赫笑着说:“你也别懒怠,快起来。”
贺赫赫闻言便笑:“我的长谣越发稳重了,倒教训起人来了。”
顺玉
二人正说着话,就听得脚步声、掀帘声,原是顺玉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