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晔看着她,平和地说:“你肯去,我已经十分激了,至于结果,是天命。若他日你有需要我的地方,尽开。玉衡能力所及,定不推辞。”
何况开阳不知所踪,所以他要尽快赶回去。
但李晔又何其无辜。
他正想着,那两房门忽然拉开了,嘉柔穿着一胡服,从里面走来。她的睛又红又,像是只兔一样。
她有时觉得人生无常,不知一次的别离会不会就在前,所以只想珍惜当,不去计较太多的得失。
孙灵芫摆手:“师兄,你言重了。回去以后,记得自己万事小心。”她有意提醒李晔当年之事,又觉得知此事的人几乎都不在了,恐怕最后也会尘封土,再不被人提起。
等他们走了,李晔回到客舍中,独坐在大堂沉思。
而她和阿兄,说白了只是被父亲收养的两个孤儿,父亲也从未提过要他们报仇之事。只是中间隔着人命,隔着那么多的恩怨,实在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的。
“我刚得到消息,开阳已经离开都城了。所以就算你去,也遇不到他。”李晔平静地说。他不得不撒这个谎,否则也是多一个人担心。孙从舟的落,他有个大概的猜测,但不会告诉孙灵芫。
他若是逃避,怎么对得起那数年老师的倾相授,李淳的知遇之恩。
“在房中闷得久了,来走走。”嘉柔轻声。
都城现在很不安全,舒王那边可能想通过火袄教和延光旧案,再次打击东。他不能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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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追随广陵王,就有他的使命和责任。若是连那些他都可以放弃,这个人又有何原则和底线可言?她喜的男人,向来是俯仰无愧于天地的。
木景清和孙灵芫当天就收拾了东西,离开洛阳。嘉柔还虚弱,又沉浸在丧之痛中,也没有去送他们,由李晔代劳。
孙灵芫垂,半晌才开:“既然如此,若师兄希望我去,我便去。可云南王妃中毒的程度恐怕比郡主深得多,或许我也无法救她。”
李晔喜望外,上前拉着她的手说:“你未痊愈,想吃什么,只告诉我,何需亲自楼来?”
“也好,我扶着你
嘉柔注意到他手上包着纱布,想来是她推他时,碰翻那些的汤粥所致。她心中本是充满怨气,前世和今生,都没能保住腹中的孩,在她不知的时候,孩就失去了。
他抬望向二楼那间屋,房门紧闭,想到她之前对他的抗拒和指责,心中疚不已。他当初拜老师门,承蒙师恩,不敢违逆他老人家临终所托。若他尽力了,最后却未能完成老师的心愿,想必老师在九泉之也不会怪罪他。
何况这局,他已在其中,就算现在想退,也万不可能退得去。
可这个节骨儿上,他也不可能抛嘉柔,所以只能将她带回去,暂时安置在骊山别业之中,让白虎他们守着她。万一生变,也可护着她离开。
快离开他的边。当年一别,便是数年不见。好不容骊山重逢,却又只能匆匆聚散。
最后,还是嘉柔移开目光,淡淡地说:“我有些饿了,想吃东西。”
李晔连忙站起来,顺着楼梯上去,在楼上与她四目相对。两人在房中时曾激烈相对,两个人都心怀愧疚,谁也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