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转了多少个弯,终于从书架转了来,映的,或许,就是一幅风景──澄澈的天,柔和不刺的阳光,一本在时日历史里磨蚀了边缘的老旧书本,还有,那个似乎拥有与书本一般厚悠长气质的人,在静静的坐着。
是因为文科本来就是一种悠长而深沉的学术吧?所以每一次理也见到文总是捧着一本厚厚的书,埋,就是一整天,可以不说话,也可以不吃饭,专注得让理曾经怀疑过,大约文的里,有着书虫的隐基因。
似乎是觉到理的目光,文抬起,对理微微一笑,在镜片后的眸对不晓得从何时起就常来作伴的常客,闪一的笑意。,理走过去,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来,面对着大幅的
理一直都很持自己的想法,而且对自己的信念从不怀疑,定得一如元素表的存在;然而,好像自从那一次教育局会议之后,却有什么,是改变了的。
老巢的实验室,也不是实验室旁那放着一张床的小房间,他去的,是以往除了带学生去认识理科作业所在范围之外就绝不踏足的──图书馆。
今天,也是一样。
用理自己的说话说,就是有某种化学成份悄悄的起了变化──使一向不喜书的他,竟然喜上了一有时间就往图书馆里钻,然后找到那个总是在窗边长桌专注看书的人,坐在舒服的沙发上,静静的待上一个午。
因为理一直都认为,真正的科学是绝对不能从书本学到的,而是必须要在实验室里动手去认识,在他的观念里,只懂读书的,从来不研究科学;他甚至曾经毫不留的把某位在图书馆泡得忘了上课时间的学生那成堆成堆的理科书本给摔得老远,然后把他从自己学科的名单剔除掉。
然后,当某一天,他看着图书馆那透明净的窗透了黄昏灿烂的阳光,看着它柔柔的洒落在那微垂眸看书的人的脸上上,如此安宁静谧,彷佛连时间都停顿了,只剩翻页时沙沙的微响,在萦回不散,然后,理终于知,或许他想要待在的,是这一份恬静的环境里,
推开了厚重的木门,理踏上了通往图书馆的那几个小梯级,迎面来的,是那微微酝酿在空调里幽香的纸页味。扬起手,跟图书馆理员打了个无声的招呼,理就走上那在馆里中央的回旋楼梯,熟悉的拐弯、在历史悠久的书架间穿梭,很快,他便找到了他想要找到的人。
理没有理会过商对自己的揶揄,然而,当他再一次不留的把过来攀谈的商给赶走的时候,看着商的背影,他也有认真的想过,为什么他就是想要待在那个中大约只有书本的人的旁。
就这样半句话都不说,静静的,只看着透亮澄澈的天空。
还有,这一个恬静的人的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