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东守在床边默然凝视岳琴,她很不舒服,愁眉紧锁,辗转反侧,即使在灯光里脸也显得异常憔悴。聂东细细地为她掖好被角,心中叹气,揪得难受。她怎么能过得不快乐呢?她不是很那个人吗,怎么还会哭成这样呢?
岳琴:“那你和他说一声,我先走了。”
聂萱懒得再看,捧着杯回自己房间,关门睡觉。
聂萱没说什么,原本她想直接和岳琴沟通,让她以后不要再找她爸寻求安,这样不好。可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想必说了也白说,还是去见江铎比较妥当。
两人各怀心思离开小区,打过招呼,分扬镳。
“岳阿姨,我正好去办事,和你一起走。”
客厅传来电视的声响,有人在家。
意识到自己了什么,岳琴心加速,推开被床,拿起搭在椅上的外套,摸手机查看来电记录,竟然没人找过她。
她爸心不在焉:“哦。”
“今天周末。”
她一夜未归。
“好。”
聂萱心里真替她爸不值,但嘴上没说什么,看时间已经快十一了,她也起到门换鞋。
她手脚冰凉,穿上外套走房间,聂萱正躺在沙发上看电影,见她来便打了声招呼:“岳阿姨。”
对,这是在聂东家。
聂东听见声音缓缓动了,睛睁开,里面布满红血丝,目光忙寻向床上沉睡的岳琴,嘴里胡乱答着:“嗯,嗯,好。”
聂萱撇过去,觉得她有神志混乱:“岳阿姨,江铎三,我二,不一样。”
聂萱知他本没听,撇撇嘴,无奈又无语,自己早饭去。
岳琴折腾了一整夜,睡得并不舒坦。醒来时天光大亮,恍惚不知在何。昏脑涨,拍拍脸,神思逐渐清明。她想起昨天江岩对她极尽羞辱,那场景活生生闯脑海,仿佛就在前重现一般。接着又想到聂东,记得自己对着他哭了整整一个上午,好似溺者攀住浮木,脆弱无助,心俱疲。
聂萱摇摇,心想一定要找时间和江铎说清楚,让他好他妈,一个有夫之妇跑到前男友家醉酒过夜像什么话?既然如此,早嘛去了?
她,又问:“我们江铎周末也要上半天的,你们学校没这个要求吗?”
“哦,萱萱啊,”她满不自在,尴尬:“你爸爸呢?”
“啊?”聂萱愣住:“你不等他吗?”
“爸,”她没好气地叫醒他:“你回房间休息吧,人家已经没事了。”
岳琴屏住呼,连鞋也没换,定定望向那影,僵地走过去。
她们一同楼,岳琴随问:“你今天不上课吗?”
“不等了。”岳琴匆忙走向玄关。
“哦,哦,”岳琴这才反应过来:“对,你比江铎小一岁,我都忘了……”
越平静,越可怕。
想了一夜也想不明白,窗渐渐透亮光,他终于熬不住靠在椅上睡去。聂萱早起,发现他裹着外套僵地直躺在那儿,像一尊造型怪异的雕塑,别扭极了。
岳琴搭计程车回家,到城南,穿过小巷,爬上八楼,开门屋。
“买菜去了,很快回来。”
聂萱转要走,忽然想到什么,回说:“对了,中午我要去,不用等我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