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她冷静到极：“不好意思，打错了。”

“我错了，我错了，”王简恨不能给她跪：“放假回来给你买烧仙草，再加一份鸭脖，行不行？”

“……”

一瞬间，许亦那颗摇摆不定的小心脏漏了两拍，很难讲是什么觉，总之就在一瞬间，她好像什么也不怕了。

许亦倒一凉气，抠着手：“老师我错了，以后再也不看了。”

***

晚上九二十，课铃响，二中放学。

“不行！”

“许亦。”李跃皱着眉在门她：“来办公室。”

她哭无泪，狠狠捶了王简一拳，苦着脸跟上，心想这死翘翘，肯定要给家里告状，许芳龄听了还不知会怎么摆脸呢，她想到那场景就害怕。

真是脑了才会找他！许亦想也没想挂断了电话。

“……”

她心里咯噔一，从书里抬起，看见李跃平朝她走来。

这时，李跃平面不耐地伸手，示意她把电话交过去。

她垂眸不语，听之任之。

许亦拖着巴：“那我还能怎么办，讲题实在太无聊了。”

走到办公室，只见李跃平把书往桌上一扔，座机挪到她面前，说：“给你家长打个电话。”

她心如鼓，自镇定地开：“喂，爸爸，我是亦。”

她颤巍巍交上去，听见他说：“课来我办公室。”

“把书给我。”

万念俱灰，真的万念俱灰。

许亦问自己，她是有多蠢才会相信“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种话。

好刺激。

江铎“啧”一声：“你到底在什么？”

“老师要和你说话……”

谁知没翻两页，一个粉笔砸到面前。

“有理。”

“笨啊，”王简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就把书摆在桌面上，他肯定以为你在看卷呢。”

她张张嘴，正在这时，听见那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江铎，车来了，一起走吧。”

“呵，你这是什么态度？非要找班主任才得了你是吧？”

第二节课，许亦果真把摊在桌上，右手执笔，不时地动一动，假装在写字。

李跃平皱眉：“怎么回事，你连你爸的号码都会打错？”

正说着，座机突然响了起来。

“咳。”他咳一声别开了脸。

“许亦。”

“我……上课看书，被老师没收了，让给家长打电话。”

李跃平无动于衷：“别跟我来这套，快打。”

“胆不小啊，上节课偷偷看，现在明目张胆摆到台面上了是吧。”

许亦咬牙：“我、知、……”

她屏住呼，犹豫片刻，手指一串号码。

“什么？”江铎不可置信：“哪个老师？许亦你疯了吧？”

那边默了数秒：“什么？”

“姑，我真的错了……”

李跃平不

三声过后，那边接起来。

那边又默了数秒：“我是江铎。”

许亦双发，咬着唇，赴死般拿起话筒，就在这时，脑中突然闪过一个胆大妄为的念，这念带着一线生机，要么能救她一命，要么彻底玩完。

“喂。”

完了。许亦万念俱灰地转望向王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