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齐家老宅莫名其妙地走了,一场大火将齐家最后一痕迹烧得净净。看见了这场火的人,都说生平没有见过这么大这么邪门的火。
楼的时候陆远注意到,19号里所有屋的灯都是灭的,现在八多,平时班放学的都已经有不少人回来了,今天却一反常态的一片安静,连房东的屋都是黑灯的。
“你的睛……”陆远看着苏墨,突然觉得有心疼,“其实好看的。”
“如果每一个人都觉得你和他们不同,觉得你是个怪,”苏墨闭上睛,轻声地说着,“觉得你不该存在,觉得你带给别人的只有伤害……”
“……害怕。”陆远能会这种害怕的觉,他从来不和人提起自己的事,就是因为害怕别人觉得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一个没有过去记忆的人。
陆远不明白说个话能有多累,但他忍住了没有问,只是耐心地等。他已经查了这么久,不在乎再等这几个小时。
多少时间,在他用那个方法之前,你若是不能送走他……一切就都白废了。”
“害怕自己和别人不一样。”苏墨淡淡地笑了笑,靠在椅上。
“……还坐啊?”陆远终于站了起来,一边活动着胳膊,一边跟着了楼。
“你害怕过么?”苏墨喝了一茶,轻轻地问。
对于苏墨的问题,他摇了摇,他没有尝过被周围的人害怕疏离的滋味。苏墨说的是他自己吧,陆远想,这样的睛,如果是天生的,谁能说不害怕呢。
这火是把偌大的一座宅全烧成了灰。
当夜幕终于慢慢地降临,窗外的昏黄的路灯一盏盏亮起。
“晚上吧,我喜晚上,白天太亮了,我会累。”
苏墨往杯里倒上,扔了一块暗绿的东西去,这场景陆远十分熟悉,但在他心里浮现“灵”这个词的时候,却又有另一种受了。
“去坐坐。”苏墨看了他一,走了房间。
彭安关于这片老房是不存在的说法在陆远心里慢慢有些落实了,只是这些人,都是从哪里来的,现在又都去了哪?
苏墨突然笑了起来,睛眯成一条,他笑了一会,停来喝了一茶:“是么,很多年以前有人也这么说过,不过已经很久了
“害怕什么。”
陆远看着他的睛,他不是第一次看到苏墨睛的变化,这一次却更为清晰,他甚至能看到他眸正中细长一条的瞳孔。
他从屋檐拿了张凳坐到茶桌旁,看着苏墨:“现在可以说了?”
“每个人都讨厌你,害怕你,是什么样的觉,你知吗?”苏墨睁开睛,双眸变成了琥珀,闪着诡异的黄光晕。
于是陆远只能坐在这里等,苏墨依旧是坐在椅上,背着光,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样,但每次陆远看向他时,都能看到他的睫在微微颤动,看来只是在发呆。
陆远坐在苏墨的房间里,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一秒秒地动,这个姿势他已经保持了好几个小时。苏墨有什么要说的,却不肯当时就说。
坐在椅上的苏墨终于动了动,慢慢站了起来。陆远一直半撑着靠在苏墨的床上,看到他站了起来,也想跟着站起来,刚动了一,就发现自己这个姿势保持得太久,全都麻了,腰酸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