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说:“睿王先失势,朕才安心,他孟霆元先死,朕才敢自断臂膀!”
皇帝摇摇:“朕若保丞相,便杀了阿扎泰,可朕要治丞相的罪,即使阿扎泰死了也无妨。”
若谈得崩了,遭殃是便是他自己。
谈得妥了,才铲除陈贼。
霍临风暗惊:“皇上的意思是……”
霍临风微微动耳,余光扫在东西侧门上,听见两旁偏殿的吐息声,估摸布满了侍卫。这一小殿在皇深,无人领路的话,要想逃去也绝非易事。
这本买卖很容易算,皇上不傻。霍临风更明,皇上既然有心舍弃陈若,却不光明正大的,反而骗他,说明要暂留陈若筹码,与他谈条件。
皇帝:“朕也痛快地说了罢,二皇从小多病,不成气候,睿王却卧薪十数载,心思比天还大。”他倾搭住桌沿儿,双眸迸一光,“霍将军,睿王有你帮衬,有那帮江湖人助力,朕寝难安啊……”
龙袍的广袖奋力一扫,密函、折、满桌的笔墨皆被扫,刷啦!东西二殿传来齐齐的刀声,皇帝说:“朕若先杀丞相,便真成了势单力薄的孤家寡人,到时选朕还是选睿王,全凭你霍临风的一念之间!”
霍临风负起手,此般姿态十分倨傲,实属无礼,他却更倨傲地说:“皇上,咱们都心知肚明,阿扎泰若死,您是要袒护丞相到底了?”
他问:“皇上想怎么?”
皇帝忽而一笑:“唐祯何其无辜,不也说杀就杀?”
皇帝向后靠着椅背,眉舒展着,全然分辨不心事,半晌,他毫无波澜地说:“朕还是太的时候,全仰仗丞相的扶持,如今登基称帝,更少不了一只扶着朕的臂膀。”
他言之意已十分明显,皇帝铲除丞相,安抚民心,便会相安无事。可皇帝怎会轻信,问:“霍将军,你是要朕拿江山和皇位作赌?”
霍临风眉心忽:“皇上,臣与睿王并无勾结。”他索把话说明白,“臣为百姓效力,只要皇上一心为民,臣自然是皇上的臂膀。”
这一句说罢,霍临风彻底变了脸,眉宇一层料峭冰霜,刀似
厥的首领,是俘虏。”
“那臣问一句,”霍临风,“皇上,是否要置丞相?”
当年唐祯一案,无证也可屠杀满门,如今陈若罪恶滔天,是饶是惩,同样要看圣意如何。
霍临风微怔,那一瞬间,他恍然以为座上的是先帝。没错,证据、律法、民意,这一切哪有什么要紧,向来是天大袖一挥,随自己的罢了。
霍临风不禁声:“皇上,睿王是您的手足兄弟,怎可说杀就杀?”
霍临风装傻:“皇上已经登基,还有何不稳?”
一个敌军的首领,怎会自认为罪人,“畏罪自尽”更是荒唐可笑。
“朕不敢赌,朕已然坐在这儿,便不会退让。”皇帝低喃,“除非,要让你、让文武百官除朕之外,本无人可选。”
皇帝答:“不,那只臂膀,朕希望霍将军来。”
多年来,定北侯与丞相互相制衡,霍钊死了,如若袒护陈若,必定惹得霍家离心,何况陈若已老,又能倚仗多少年呢。
霍临风问:“那皇上的意思,是要保丞相了?”
皇帝笑言:“霍将军痛快,朕想的,无非是坐稳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