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洵抿了抿唇,说:“当年在南京,他横遭变故,是父亲暗中护送,助他逃难。”
儿嘀咕:“可爹爹又不是旁人。”
薛洵回过神,单手抱着女儿:“有吗?我没看见,你怎么不叫我?”
不等她再问,薛洵拉着她悄声离开。
未絮:“是我变戏法变来的。”
薛洵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临安牵着两匹骏等在寂鉴寺外,薛洵让他骑回去,自己坐上了未絮的车轿。儿兴极了,腻在他怀里咯咯笑说:“父亲是从天上掉来的吗?怎么突然就现了?”
“咱们会被牵连吗?”
未絮闻言一怔,忽然想到什么,心惶惶乱:“那和尚该怎么办?”
“不知。”
未絮笑:“你爹爹自然疼你,若他厚此薄彼,我第一个不答应。”又:“虽如此说,但你也不能疏远了祖母,她虽然疼冬哥儿,可心里也是疼你的。”
未絮忍不住问:“他们是谁?”
捐过香火,未絮从大雄宝殿来,从西天寺绕到旱船,再往后殿去,走石阶,忽见一僧人坐在院中沏茶,定神细看,不就是去年在湖心亭和薛洵说湘西赶尸的和尚吗?原来他又回到苏州了。
再看那四个佩刀的男,虽穿着寻常便服,看不份,但见他们训练有素,不苟言笑的样,倒比衙门里的差役还要肃穆凛然。
“嗯,”薛洵自言自语般:“一直在找,已经二十几年了。”
“应该不会。”薛洵沉:“和尚自己不会说,胡大人……方才跪在地上那人没有看见我,也不会联想到薛家。”
未絮不解:“既然已经逃走了,怎么今日还会有锦衣卫找上门来?难朝廷一直在找他吗?”
“别声。”
未絮吁一气,,不再多问。
儿:“我晓得了。”
未絮瞪大双,看见那人走到和尚跟前,猛地跪了去,正当此时,有人扣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拽到山石后,并且捂住了她的嘴。
薛洵浅笑:“分明是你
未絮掐她的脸,望向薛洵,:“儿昨日去月桃房里,你怎么不理她?”
未絮正上前,这时忽然来了几个玄衣男,其中一人走在前端,径直朝那和尚而去,其他四人守在,严防紧守的样。
片刻不停地来到洗心池,带上儿,匆匆山。未絮见他眉宇深锁,脸清肃,心纳罕,:“那和尚得罪了朝廷吗?”
“骗人,你再变一个给我看看。”
未絮了气,挨到他旁,小声问:“你怎么来了?”
她骇然望去,来人竟是薛洵。
儿“哼”一声:“你抱着弟弟,里自然看不见别人了。”
未絮也望向院中,只见那和尚先是满脸惊恐诧异,接着不知听那人说了什么,一时竟泪如泉涌,难以自制。
说着话,轿已到寂鉴寺,儿不喜冷清清的佛堂,非要去洗心池看乌和鱼,未絮便让婆和丫鬟带她到湖心亭玩。
薛洵默了一会儿,:“锦衣卫。”
他目不斜视,淡淡:“和尚这两日要走,我来送他。”
缓过稍许,他松开了手,默不作声地走到山石另一侧,隔着枫林看那院中的景。
未絮愈发怪:“他是什么人,你怎么会认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