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未絮张:“既是三年前就死了,想必早已投胎转世,来寻什么?再说了,若真是个恶鬼,便请士来降,叫她魂飞魄散,再不能祸害!”
“还有一件,
未絮忙起了个万福,想到自己如今是姨娘,便规矩叫了声大,谁知孟萝立不依了,“从前叫我孟,怎么如今嫁家来,反倒和我生分了?难我不你嫂吗?”
丫鬟端来安神汤,未雨喝,靠着未絮仿佛成了一滩泥。
未絮更怕了,这是谁?
“柳儿妹妹,昨夜累坏了吧?”孟萝不怀好意地笑:“我猜你晌午定要多睡一会儿,果真不错。”
自打正月以后未絮还不曾见过,走房里,瞧着床上有个披散发的妇人正掩面啜泣,那声音发着颤,陌生极了。未絮有些害怕,站住了脚,此时妇人抬起黄瘦的脸朝她望来,底的恐惧还未消散,又燃起迫切的希望,直盯着她,哀:“是未絮吗?”
“妹妹,”未雨朝她伸胳膊:“你为什么不过来?”
未絮僵地往前走了两步,脚底正要打弯儿,但见未雨角落泪,心底便涌上烈的酸楚,三两步上去扑她怀里,喊了声。
她为她刚才的懦弱羞愧万分。
未絮见她这副模样,知劝不,想了想:“娘成日往庵里跑,为你吃斋念经,你可自个儿争气些,莫让她老人家白费了心思。方才我听二爷说,要请玄妙观的来驱邪,还有什么怕的,只安心养病就好,横竖有我陪着你,还有儿,你好歹念着那可怜的孩……”
话音未落,未絮自个儿心先愣了愣:原来她竟有这样的好才,嫁了人,就莫名发挥来了。
未絮忙记了。
未雨听了只摇:“年前母亲拿我的八字找人推算命卦,那先生也说我犯丧门五鬼,有血光之灾,想来活不过今年了。”
不多时,心绪不宁地睡过去,未絮悄声离开,喜在前打着灯,忽然:“小果真和从前不同了。”
“快了。”未絮随她望向若明若暗的窗,“到底怎么了?”
“怎么天还不亮?”
回到房里,薛洵已经去衙门画卯,未絮换了衣裳,到夫人那儿见过一众眷,然后才回来用早膳。中午小睡起床,正在梳妆,忽闻廊外丫鬟说:“淳大来了。”她抬便看见孟萝带笑走了来,一特殊的芬芳也随之窜屋,是暹罗国的酴醾的味,孟萝的叔父任广东布政使,外国使臣来朝,总要与他周旋,因而得到这上用的酴醾,尽数送给了自己疼的侄女。
未絮心想,稳重有何用,不过就是把通篇废话说得好听罢了。
“什么?”
“我害怕。”未雨紧攥着妹妹的手:“这屋里不净,你不晓得,有个叫心儿的丫鬟三年前死了,如今我病重虚,她便缠上我,要抓我到阴司去!”
二小”,如今叫“姨娘”,怪不适应。
未絮被她说得不好意思,便改叫大嫂,孟萝笑:“你接着梳吧,我来就说两件事儿,今早我已经差小厮去请了玄妙观的法师,你且吩咐丫鬟们把屋院收拾净,等他们明日过来好遣邪祟。”
“我瞧你方才开导大小的样稳重的很,若夫人见了一定很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