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条新闻特别有意思。”花鑫回到病房,用净的布给小家伙爪,“说有个男的用完了共享单车,没有归还。骑到桥上,要把单车扔到河里,结果车把勾住了他的衣服,把他也带河了。这哥们使坏没使成,反倒骨折了,住院就花了一万多。”
等待从来都是最难捱的事,因为你不知要等多久。可能直到白发苍苍,也没有结果。所以,它很可怕。即便是大的人也只是向等待妥协,接受它的存在。花鑫不知需要等多久,温煦像是睡着了一样,安静的只有呼声。他持让医生每天都给温煦检查,每天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
睫忽地抖了一,像是睡眠中受到了什么的扰。
那他为什么还不醒?
九月,花鑫新买了一只小猫,在无视了医生护士们的敌视目光后,把小家伙放在温煦的病床上。那是一只有三个月大的布偶,湛蓝的睛,茸茸的小爪。小家伙甜的很,经常窝在温煦的枕边睡觉,醒来就跑去啃花鑫的脚趾。
像是听懂了花鑫的承诺,小家伙茸茸的尾巴在温煦的脸上扫来扫去。
花鑫拎着垃圾袋离开了病房。走廊里,护士们纷纷跟他打招呼,他只是示意。从醒来后,他变得沉默寡言,更多时候是对着温煦自言自语。阴天雨的时候说,风和日丽的时候说,孤独的时候说,难过的时候说,丢完了垃圾之后继续说……
要装着什么。这话说得可能有烂俗,但不得不承认,世界这么大,人与人的相遇仅凭一句缘分远远不够诠释。那是更深层的东西,谁牵挂谁,谁等待谁。在往复重行,一一填满你的心。
花鑫满屋抓小家伙:“别跑,爪不净不准上你爸爸的床。”
小家伙抖抖耳朵,伸小了温煦的脸颊。
花鑫没有给它起名字,把这个特权留给温煦。所以,他一直叫它“小家伙”。
花鑫的自言自语停了来,病房里安静极了。小家
各项检查均无异常。
花鑫照顾着温煦和小家伙,日就这么冷冷淡淡地过着。他似乎已经习惯了等待,最初浮躁的心平息后,任劳任怨地把温煦纳自己的整个世界。
医生们束手无策,哑无言。
花鑫屈指弹了那小耳朵一:“你要是能把他醒了,我天天给你吃罐。”
他一个人在病房里哈哈地笑着。怀里的小家伙抬看着他,没有叫,挣脱了他的大手,了去。
小家伙还是上了病床,走到温煦的枕边,把自己缩成一个团团,看似是准备睡了。
放扫把,花鑫拿起了拖把开始拖地:“温煦,等一会儿杜忠波和黎月夕来看你。黎月夕正式监理会了,杜忠波有不乐意,蹿腾黎月夕考研究生。他才大二,是不是早了?你等我一会儿,我把儿便便扔了。”
花鑫着它的小脑袋:“脏不脏啊你。”
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好,他给温煦了,换了加湿里的,又打扫了一遍房间。在清理猫砂盆的时候,忍不住抱怨起来:“我跟说啊,咱‘儿’能吃能拉的。等你醒了好好教一,别没事就啃我脚趾。你都不知,现在整个医疗所就没有它啃不动的拖鞋,早上护士还特意送来两双新的给它啃。都被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