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思考了片刻：“比如你这把年纪的……”

顾昀：“这种夹带要有技巧，夹之前自己得先打一打腹稿，要不动声，不能夹得前言不搭后语，刚开始也最好不要说些太骨的，得适可而止，你先确定人家不反，再酌得寸尺。”

沈易：“求大帅教我。”

他总算说了几句像样的人话，沈易忙连连。

地从旁边的小托盘里磕开一个温泉煮的鸡递给他。

沈易拼命捺住自己想殴打他的冲动，从牙中挤一句话：“你说实在的，举个例――比如呢？”

顾昀一本正经：“这事我教不了你，因为我一般没这个烦恼，英俊潇洒到我这种地步的，无论什么事来姑娘们都不会觉得我猥琐。”

顾昀：“但是话虽然不便骨，其他地方你得到位，比如你不能光顾着自己紧张，要

沈易痛苦：“我见了她本不知该说什么。”

顾昀一针见血：“以你那废话连篇的本领，不知说什么只有一个原因，就是目的太，你觉得自己对人家有企图，又唯恐巧成拙，所以才瞻前顾后不敢说。”

顾昀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语重心长地指导：“你自己在心里念叨个百八十遍，人家也不会知，没用，成不成的先搁在一边，你首先得让人知你是什么意思吧？”

沈易：“……”

“啧，比如你这种成熟男――成熟，行了吧？”顾昀嫌弃地改，“就不应该像少年人一样整天把的挂在嘴边，否则别人会觉得你靠不住。话贵不贵多，最恰当的况是你同她说一百句正经话，中间夹带一两句有的，这就很能打动人，还不显得轻浮。”

“你这心态就很不对，”顾昀十分有经验地说，“要想游刃有余，首先自己不能跟自己怯，你心里要把她当成个普通人，不能把她当菩萨拜，跟别人怎么说话你就跟她怎么说话――但是呢，陈姑娘常年和药石打交，太平和……也就是有木，你还得让她能觉到你待她和待别人是不一样的，这个事很微妙，火候不到她反应不过来，用力过猛了就显得你很猥琐。”

不远偷听的皇帝陛将双臂抱在前，也跟着了，大概明白了顾昀以前拿来对付自己的套路。

顾昀：“你这么望穿地盯着我看也没办法，再说此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靠三言两语传授教不会的。”

长庚不知什么回来了，将酒坛换成了一个小酒瓶，他让人将温酒的小炉放在一边退，自己要笑不笑地在旁边默默地听顾昀讲风月。那两位正一个全神贯注地显摆，另一个孜孜渴求地学习，愣是谁都没察觉到皇上回来了。

沈易虽然一度对顾昀没什么节的个人作风颇有微词，此时却不得不十分信服地连连：“有理。”

沈易炸：“我哪把年纪了！”

回想起来，他们一起掉了加莱之后就各奔东西了，陈轻絮回了陈家老宅，之后又赶到京城照顾长庚，沈易则一直留在北疆，后来又被顾昀调到江南，两人各自天南海北，现在才算是缓过一气来，想来也没机会说几句话。

沈易这个没用的东西，一起生死过的人都没抓住机会多套套近乎，要不是陈姑娘天生自带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现在哪还轮得到他在背后唧唧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