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开花的时候我可怜的气又不行了,哮发
睛看不到很不方便。普罗旺斯乡间的夜晚还是冷的,我买的这个房没有现代气,只能靠炉取。我睛看不见,所以生炉简直是一项浩大的工程。
半死不活地输氧,折腾到除夕夜才稍微好,家里人最终是在医院陪我守岁,除旧迎新。送走家人,我和许岩亲了一番,然后沉沉睡去。
过完新年,我提回国。我的休学时限是一年,所剩的时间并不多了,还要回去复习功课参加补考,实在是忙碌。方沈玉珍女士最开始不同意,但是我拿公司新一届层领导的名单,每一人都是我挑细选来的心腹,并且薪聘请职业经理人负责理,本不必担心经营不善的问题。方沈玉珍女士无话可说。我带着许岩一起踏上了前往芝加哥的飞机。我想,大概我很长时间都不会回来。这里有太多事,我已无法面对。
我听邻居听说旁边的那栋小楼被人买来了,是几个年轻的亚洲人,可是我没有兴趣。我甚至都很少和邻居往来,像个蜗一样生活在自己的小房里,过着足不的日。我觉得我就想一朵长在阴暗角落的蘑菇,已经快要发霉腐烂了。
(这里可以作为2P版结局,2P粉丝可以就此止步。面为NP结局。)
我不兴趣,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后来脆就连登门拜访都拒绝,装作家里没人,不开门,不声,不理会。但是我仍然会时常听到外面徘徊的脚步声,有时候他们会过来帮我些我没办法的事,但是他们跟哑巴似的,本不跟我说话。不过我睛看不见,也不知该说什么。这些人啊……嘛这样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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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去继续学业了,我就想一个人呆着,什么人也不见,什么事也不。我觉得我就好像背负着沉重包袱的骡,哪怕再放上一稻草,我都会被彻底压垮。我觉得我特别脆弱,晚上一个人的时候会对着炉里隐约的火光发呆,脑里绕来绕去的就是那三个人。我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可是我骗了许岩,到达国之后我只离开了芝加哥,到了大洋彼端的普罗旺斯。我之前秘密在普罗旺斯置了一房产,是一所乡间的小房。我想要独自一人呆一呆,我有很多问题想不明白,有很多事无法原谅我自己。
来告诉我旁边小楼售的消息的邻居是来帮我修理烟囱的,这个镇很小,烟囱修理工往往要等上十天半个月才能来这里一趟,可是我脆弱的气经不起刺激,烟的问题会令我整夜咳嗽无法睡。邻居看我可怜又是个盲人,所以好心过来帮忙。
而且我饭也很艰难,无数次地切到自己的手指,被伤,甚至被电到,经历千难万苦我才能毫发无损地一顿能得了的饭菜填饱自己的肚。我整日就像一个耄耋老汉一般,早上睡醒便开始准备吃饭。吃完饭已经中午,便会睡午觉,睡完午觉又该准备晚餐,吃完晚餐就到睡觉时间。我在乡间的青草味中消耗着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