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皇上登基我就自请镇，到时候咱们就能离开这里。”封淙说。

厮混了一阵，元棠仿佛看到院的篱笆外有人影，被封淙着脖回不了，待两人分开时再向外看，什么也没看到。

元棠说：“真的可以走么？”

元棠问：“你舍得么？”

皇帝刚得到皇位，对封淙表面上还是亲厚的，不像先帝那般连样都装不来。今日皇帝对沈靖宣格外亲厚，未尝没有拉拢沈家和亲近沈家的世族的打算。但是等皇帝真的登基，皇位坐稳，又不知变成什么景况。

“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封淙说：“你随我走就是。我现在留在京城未必是好事。”

封淙没有起来，反倒把元棠拉到自己上，说：“不凉，不信你摸摸。”

元棠也希望一切顺遂，封淙如今掌兵，当然和从前不同，但是再留在京城，谁又说得准，人心万变，最难猜测。

新帝有弑杀父亲兄弟之嫌，有些人错过拥立新帝的功劳，或真的不满太登基，心思活泛，想到封淙上，封淙平乱有功，在上筠军中有威望，血统纯正。

元棠有些担忧：“我听说近日总有些宗室去找你，还有太学的景老先生。”

封淙往廊上一躺，双手枕着看天上的星星，他从前就喜在廊上歪着，元棠那次见他，他就在廊上睡觉，那时天气和，现在却是冬天。

封淙有些不耐烦地抚了抚脖，说：“为什么不能？等过了年咱们回沐州，我都想好了，周太守来信说义赤人和狄人总在齐州边境作乱，朝中局势未定，恐怕他们想趁机来犯，我正好请命去镇守。”

元棠推他，说：“快起来罢，地上怪凉的，才刚喝了酒，回屋里躺。”

正言顺的继承人，其他皇除了二皇外年纪又还小，此时新帝掌控大局，有疑义的宗室和大臣无法反对，不过这事始终留了个疑影。

封淙和元棠坐在廊散酒气，星芒姣姣，冬夜又添了一层凉意。

说着把元棠的手扯到自己衣襟里，一团火，元棠脸也了，封淙低亲他。

封淙愣了楞，而后一个笑容，和平日一样随意。元棠早就来了，封淙不是没有野心的。从北晟回到南夏，封淙心里很清楚回到南夏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在沐州时他就积极掌控兵事，与柳言平他们从来心照不宣。只要他还活着，还在南夏，就永远逃不了漩涡。他已经在军中立了威，有军功加，还有怀念文熙太的旧人守望。

新帝打算在年前举行登基大典，有些仓促，还特意召沈靖宣回朝。

夜里中寂静，皇帝有心，将封淙和元棠安排在响居。太后薨逝后康馨殿附近鲜少有人来，响居是提前收拾过的，或许是因为已深冬，响居比从前显得萧瑟，不远的康馨殿黑沉沉的，不复往日荣光。

腊月初十，皇帝在中设小宴为沈靖宣接风洗尘，封淙和元棠在席陪宴，皇帝分外重视沈靖宣，言笑之间颇多慨，直拉着沈靖宣的手叙君臣之。

酒宴散了，皇帝留众人在中歇息。

朝中开始准备登基大典，时间仓促，一切从简，但该有的规制不可废除。元棠负责城中与城布防，每天城中和皇来回跑，登基大典前两日，皇帝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