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淙的态度是极诚恳的，元棠动了动，封淙又说：“这样的事以后也不会有，我可以保证。你瞧我，上无父母约束，无家，倒是你，族中这么些人，又有你舅舅着，会不会哪日跑去与人成亲？”

封淙有些埋怨的语气让元棠有些想发笑，他这么想，嘴角不由得勾起。

封淙却满不在乎，凑在元棠耳边：“你放心，将来无论如何，刚才说的话都算话。”

元棠蒙着也能受到封淙的视线和呼，两人都不动，安静了片刻，元棠想翻向里却被封淙抱住。

封淙一手覆上元棠额，元棠睁开，虽然没灯，元棠的睛在夜里依然明亮。

锦衾温，滋生的不仅是睡意，还有旖旎，不知谁先动，将锦衾里的意搅动成烈，帐纱如烟，随风而动时才将温柔自隐蔽中三分，其余的都留在朦胧里。

封淙却再次拥上来，埋在元棠肩膀上，轻声说：“你信我就好，只要你信我。”他的声音似有倦意，手上握着元棠肩膀的力气却没松动。

现在他们远离京城，沐州集兵准备讨伐齐州，所有人都尊封淙为首，是为封淙谋得一个份的最好时机，沐州需要名正言顺，封淙也需要。

年后周显沛向朝廷上书，元棠整日泡在军营里整肃军纪，三五日不着家。为了应对沐州，齐州也在开始向南屯兵，元棠奔波于霁飏与两州交界之间。

“刚才是醉了，”元棠支起半又倒去，晕似的把手盖在睛上，“现在好了。”

周显沛走了，伺候的家仆也被元棠打发去，翻了几回，元棠觉得不舒服，不得不叫人准备沐浴，折腾了半个时辰又躺回榻上，灯熄了，酒劲过了，元棠盯着云山绣帐的帐发呆。

“散了。”封淙说：“你是真醉了？”

封淙在他旁躺，翻对着他，只看着他不说话。

过了不知多久，房门打开，封淙披单衣散着发，带着一刚从里泡的气屋，发现屋里黑着，他放轻脚步。

元棠耳朵的，要推开他：“谁跟你说这个。”

元棠说：“好，我信你。”

“当然不会！”元棠一坐起来，却见封淙正盯着他笑，虽然帐里黑黢黢的，但是他能觉到封淙是在笑。

“是睡醒了还是一直没睡？”封淙低声问，夜深人静，他的声音沉沉落在元棠耳边。

第74章再回襄京

元棠犹豫了一会儿，问：“你会接受凌先生的建议向朝廷上书么？”

元棠往床铺里让了让，空一半地方，懒洋洋地说：“躺了一会儿，都散了吗，辛苦你和舅舅帮我招呼客人。”

人已经回到南夏，封淙必须面对南夏的一切。元棠有家族在沐州，就算在朝中没有靠山，也不怕没有立足之地。封淙却是完全不同的境，当初皇帝就想杀他，现在或许顾及不到他，却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三月的一日，他披着满细丝雨回霁飏，才到城门，就遇到周显沛派来传话的人。

封淙着他的脸颊：“还笑。”

只是这样一来，封淙更会成为皇帝的中钉。

周显沛叹气：“也罢，等你酒醒了再说，省得你醒来又忘了。”

“先别动，听我说，”封淙说，“那媒的人好事，我已经回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