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睛，已经了决定。

“所以我送他去外面上大学。”

卓青还未来得及开问什么事，陆寒屿便双膝着地，跪在了他们的面前。

陆行钟也在后叹气。

“什么……？”

是他让陆渺走。

卓青有些站不稳，惊得说不话。

他突然不想再冷静，再像程序一样去确计算那些后果了。如果维持其他事的原状，要用陆渺来换的话。

“暂时不知。”

“我检查的时候发现他手腕上有割痕，不像是最近造成的。”

陆渺最怕痛，以前连打针都要喊痛，在他怀里哭半天，他到底有多难受，才得了决心拿刀片去割自己的手腕？

他听完了卓青的转述，靠着墙沉默良久。

陆寒屿紧闭起双，想隐忍那里面烈的痛苦，却徒劳无功。

“他会自杀，是不是因为……？”

医生见二人惊讶的表。

“对不起。我要和陆渺在一起。”

“寒屿……？”

况还会发生。”

陆渺的睫安安静静地垂着，他就那么躺在那里，虚弱无力，毫无生气。

他甚至不敢靠近，不敢去看他手腕上的疤痕。

“等他醒了你们问问他，建议带他去看心理医生。”

陆寒屿从前太多顾忌。他顾忌陆渺不懂事，顾忌爷爷的，顾忌卓青的心脏病，又怕陆渺以后过得不够好。

陆行钟扶住差没站稳的卓青，怕她心脏受不了，“你知不知你在说什么！像什么话！”

但他现在都没法顾了。就算卓青现在犯病晕倒在他面前。

她突然有些明白了。

是他让受了一痛都恨不得向他撒，要哭给他听的陆渺，决定自己悄无声息地去死掉。

“他自杀过，你们知吧。”

“是。”

她整理好自己的语言，声音仍然有些颤抖，但已经逐渐接受这个事实，她有一种烈的直觉，“小渺也喜你，对吗？”

他想起陆渺怎么也不肯摘来的手表，想起自己问起抑郁症时他故作轻松的微笑，想起他独自去住院，逞不让他看手背上留的针孔。

要是陆渺不在了，那一切都没意义。

“什么？”卓青不敢相信自己的理解。

他意识摸了自己的左臂，后怕起来。

他正想继续说这种事他不可能同意，卓青却打断了他。

“爸，妈，我们去一。”

“神状态不好？”

他还自己偷偷藏起了多少痛？

卓青一向是见多识广，明的女，在听见对方的话时却不敢相信，几乎当场崩溃，就要哭声来。陆行钟拍拍她的肩膀，想让她镇静。

“怎么会呢……都怪妈妈没好好关心你……”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说不行。”

卓青回了病房，在床边守着陆渺。陆行钟也在边陪着他。

还有多少事他没说呢？

“我对他的不正常。从几年前就开始了。”

陆寒屿虽然跪着，但脊背仍然打得笔直。

这时陆寒屿赶了过来。

他们去了旁边的空病房。

而他竟然毫不知，还自己以为陆渺过得很好。

“是怎么一回事？”

“他知吗？”

“是。”

“你喜……小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