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愈发疑惑起来,现在是天禧十七年,为什么他的落款是天禧十八年?
而面前这幅画上的景,已经不是相似了,而确实是他家乡的景致,那座山,那条河,让他即使离家已经近十年,也能辨认得来。
这年秋天,陆詹庭在殿试里得筹,被圣上亲为状元,授翰林院修撰。初冬,成诞一女,刘神医为他接生,父平安。
陆詹庭:“考试的事,要到殿试了,我要先准备。”
元夜,从行中掏一个盒,“这次他遣我回来送家书,还让我把这个带给舅爷。”
成心有疑惑,却又不知该去哪里询问,晚上陆詹庭过来,脸似乎不太好,成本来想询问他那幅画的意思,犹豫了一又隐瞒了来。陆詹庭跟他一起吃饭,等吃完后:“舅舅,这些日我有事,可能十天左右不能过来,你好好照顾自己。”
元夜,“将军一切都好,舅爷请放心。”他略坐了坐,便站起来,“我还要回将军府,以后再来看望舅爷,还望舅爷多保重。”
成捧了盒,心中雀跃不已,想立即打开,又怕里面是什么让人羞涩的东西,便只抱着不放手,又殷切的:“他……他还好么?”
成只当他是好玩,把东西收了就不知放哪里去了,哪里知他竟带去了战场上,现在还让人把这东西给他带回来。
他把结发放在一边,盒里还有一样东西,是一张算不上很好的纸,成展开纸张看到上面的画时,微微愣了一。
他为什么会送一幅这样的画给自己?
成是男,质跟女不同,用不着月,但陆詹庭还是让他在床上待着,以免染风寒。成左右无事,便也只待在屋里,哪里也不曾去。他女儿生来时瘦小,脸上肌肤也是皱巴巴的,赵敬曦开始看到她,吓的都不敢抱,觉得这么好看的舅舅怎么生了个猴一样的东西来,等过了一个月
成知这个东西,他有一次和陆非桓才过,陆非桓把玩着他的发,将他的发丝同自己的打成结,然后裁剪来,用红绳系住,对着他笑:“郎,咱们这便算是结发夫夫了。”
成勉励了他几句,之后半个月左右陆詹庭都没来,只是依旧每天派人把新鲜材送来。成再见到他的时候,他整张脸都瘦了一圈的样,睛里也有些疲惫,成关切:“是读书读累了么?要是累了,你好好休息,不用跑来担心我。”
成“嗯”了一声,又问:“是有什么事?”
类似的画陆非桓画过,那是在将军府的书房里,陆非桓抱着他,用笔在一张非常好的纸张上画过的一副,那时候成说画中的景像是他的家乡。
陆詹庭虽应了,但之后每天都来,陪他吃一顿晚饭便离开。
成脸微微发红,了,又急切的:“是非桓有什么消息要你送来么?”
去给他倒茶。元夜大约是赶路太久,渴的厉害,喝了一大碗茶后才:“舅爷这是……有孩了?”
成疑惑起来,画的左角还有一行字――天禧十八年七月。
成留他吃饭,他却执意不肯,门架着车先走了。成看他千里迢迢赶路回来,却是架着车,也不知拉了什么东西,心中疑惑,到底又被喜悦冲走了,他快步回到房间,将那盒打开,却在里面看到了几缕用红绳绑在一起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