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呆,咋光捡着坏的听……人家说原谅你,说谢谢你,送你酱肉吃你倒不惦记,就揪着这句听。”
书信和酱肉送之后,阿文的门前就再没现过小竹篮,这让阿文着实舒了气,安安心心继续摆他的小摊营生。只是这几日来,每逢大市,街边总会立个挎着或野味山珍,或兽兽骨,或草药的阿虎,也不叫卖,也不抬价。阿文留意了几,件不多,生意尚可。与他偶尔照面,也仅是颔首微笑,或收摊后特来一碗馄饨填肚,依旧付钱谢便走。殊不知,阿虎这番言行,皆是于狐狸一再教诲,你多说多错,不如不说;虎王威严,笑不齿;维持距离,好倍增;放长线,钓大鱼!
“哼,你相好的说,之前那破事他原谅你了,送的那些个东西谢谢了,自家腌了罐酱肉给你吃,此后烂菜臭肉就别再提来了。”
“……”阿虎低摸摸手心快被自己捂的小罐,嘿嘿一乐,分明是英武迫人的脸上,楞是咧一个不搭称的傻笑。
此后,阿文又在门前窗收了押腌菜用的圆溪石,包剁刀用的韧兽,兽骨打磨的发簪,蔺草编制的蒲扇。阿文心这位虎大王真是消停不得了,说了不要再送吃,隔些日就开始送这些家用小,礼虽不重,却真当是家中所需小件。在市上,站在自家馄饨摊附近一目可及的地方,替村角的大爷挑个,帮对街的大妈扛个米,
阿虎敬启:
阿文见阿虎前次之后并未再有造次,仪态举止也落落直直,心想声谢,却记挂旧帐碍着脸面,始终没有开。
一日午后,阿虎偷偷潜去收回阿文门的竹篮,觉察篮中立着一蜡封小瓦罐,押住一页薄纸,阿虎提了篮展开,几行秀气小楷,只认得开行那个“虎”字,心多半是写给我的,便喜喜晃悠着竹篮颠着瓦罐回了山。
不过几日,阿文开门又发现了窗格一方素小盒,打开一看,两指细的一捆熏香,用细巧的红线束住。盒果不其然有书信一页,上书这是驱虫的熏香,末各虫害增多,甚是恼人,送上熏香以防足所制吃被虫蚁污了去云云。阿文摇摇,还是收了小盒了门,夜里了一炷在灶,闭后雅香萦绕,也便很快睡了过去。
狐狸原本的痕路叠好那页书信,也不抬往阿虎怀里一贴,
“说说,阿文写啥了?”阿虎被挥到一边,也不恼,趴在案上嗅嗅手心里的瓦罐,恩,肉香。
何文手书
“狐狸狐狸,阿文他回我信了,还给了这个!”一踏狐狸的窝,阿虎就急急递上,挨过去要狐狸念给他听。
“看屁看,你懂?”狐狸一把拍开阿虎越凑越近的脑袋。
“呐,收好了……既然不要吃,咱就换别的,这有何难……”
这一来一去就是个把月,阿文开始忐忑了,这无功不受禄的,白拿人家东西终归不是个办法。
“什么?阿文他不要了?是嫌东西够不好吗……那,那怎么办……”阿虎惊得差把手里的小瓦罐抛开了去,围着案几团团转。
时值惊蛰,寒料峭,是否安好。思及阁馈赠之礼,月余未歇,盛难负。旧事莫多挂记,是非对错,且随风矣。日前庖者赠肉一刀,何文特腌酱肉一罐,手艺欠佳,聊表谢意。还望足,日后弗复赠肉菜吃,何文心领。吉安为盼。
可是我很温柔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