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看呆,谈昌方才准备好的挑衅的话,便说不了。
他笑了。谈昌一时愣了,他从未见过他这位师兄笑过,也没想到他笑得眉弯弯,会这么好看。
他不等对方应答,就主动伸手,握住了谈昌拿笔的右手。“你放松,写字。”
门响了两声。手忙脚乱跟大笔较劲的谈昌不耐烦地嚷嚷:“您都能猜到我这会顾不上您,还来看什么呀,明儿就能给我收尸了!”
谈昌发现来人不是谈太傅,才猛地抬起。他一抬,李霖便看见那白净的小脸上也糊上了墨,灯烛之看得分明,李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夜,谈宅只有谈昌的屋还灯火通亮。李霖安好习惯读完书,写完字,又去院里转了一圈,回来看到灯烛仍亮着,顿了顿,朝那屋走去。
听到里神奕奕的声音,李霖收回手。他抿着嘴唇想了一会,还是推开门。
“抱歉。”李霖主动低,这不过是涵养使然。不过那匆匆几也让他发现了问题所在,“你的手腕,是不是力不够?”
“嗤。”李霖不由了气。
李霖主动表达了善意,便一发不可收拾:“我帮你试试。”
,整日只叫我小二!”
其次是李霖,李霖的表严肃,故作镇静。“先生学术渊博,孤能随先生学习,受益匪浅。可是,只有一,先生能否不再叫孤……老大?”
谈炳渊抚须叹气。他就是不想让李霖记住谈昌,不想让皇家的任何人知他。九尾狐,这是多么大的诱惑啊。可他又无法跟一只超脱凡俗的灵兽说这些,怎么让他明白,太殿不可能叫一个平民师兄呢?
小小的少年埋桌边练字,本应是一幅岁月静好的画,可是不知他是怎么折腾的,一张大纸上七扭八歪一个“谈”字,怎么看都跟好不沾边。
谈炳渊气急败坏,课业便如小山一般堆积来。
谈昌不吭声了。
谈昌的右脚尖在地上蹭了蹭。李霖立刻就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别动,站直,右手
嘟嘟。
李霖从前嘲讽谈昌的字,三分是迫症,追求完的心态使然,七分则是反击。如今谈昌偃旗息鼓,他一肚的嘲讽之词,就不适合拿来了。李霖顺着看向谈昌手边的一叠纸,随手翻了起来。
李霖觉得有些欣,像是遇到一个知音人一样,但是他扭过来,方才的念,关于知音什么的,瞬间就消失了。
谈炳渊一气憋在,他的好学生李霖又继续说:“还有一件事,先生别怪孤多言,师弟似乎有些疏于教了,如他的年纪,连大字都写不稳,实在是……”他连连摇,幼的小脸上一副不忍直视的表。
想要写斗大的字,需要手腕有足够的力量。李霖自小学骑,练字,自然不在话,许多民间的学还要在手腕上加负重,才能练力。他看了几张就意识到谈昌的字迹虚浮,明显是手腕力量不足。
李霖第一页看到的是床。他这位师弟的床很矮很大,绵绵的,铺着茸茸的垫,一看就很舒服,和李霖在坤宁中的床铺一样。
谈昌哭着喊着求着,还是得了十张大字的作业。
“你这人怎么随便翻人东西啊!”早先被嘲讽大字都写不好的谈昌,还是憋不住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