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四急忙:“我说,我说,我都说。”他压儿就是个怂的,若不是此刻是被绑坐在了椅上,他巴不得上给跪地来表示承认错误的好态度。
天亮了,老二家媳妇儿醒了,莫名地到累,她昨天晚上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她家大伯深更半夜地把一个包袱扔了村里的一枯井里,贼似的,想了想,自己的这个梦虽可笑但也不是没有来由。
村儿有棵老桑树,老桑树底有个老坟,听村里的老人讲那土包其实不是坟,很久很久以前村里对一位会看风的先生有过救命之恩,那风先生于谢意就好好地给村里看了一次风村儿的老桑树是非常地不妥,于是送给村里一个法也就是埋在了老桑树底来镇一镇邪气。
再说。”
不等她纳闷儿去,外面有人老大声儿地喊,放到村里的老钱家,不是,如今该叫老田家了,一夜之间全被煤烟给熏死了,这可是四里八乡多少年不遇的大事件,她麻溜儿地蹬上了鞋,火速地披上了棉袄,再安全地把俩闺女锁好在了屋里,然后就小跑着跟着瞧闹去了。
到老冯家的两位老人先后都走了,留的几亩田就分给兄弟俩了,那时的冯家老大已经当上了村长,随便使个小坏就把那几亩田里收成较好的划给了自家,连爹妈的老房都囫囵个儿地给霸占个光,冯家老二明知自己吃了亏却有苦说不,谁让他只是个归他大哥的平百姓呢,幸亏他是凭自己的泥瓦手艺吃饭,不然全家都得跟着他在几亩贫地上喝西北风儿不可。
因此老大家媳妇儿和老二家媳妇儿这妯娌俩能合得来才怪,两家前后院住着也就鸡蒜地纷争不断起来,日久了,还顾忌啥亲戚之间的脸面啊,什么难听骂什么呗,像是老大家媳妇儿门许久都没有生养,老二家媳妇儿就总要埋汰几句其是不会的老母鸡,但老大家媳妇儿嘴上更损,说自家傻冒儿二弟经常去给别人盖房也就不怎么着家,所以天知老二家媳妇儿生的这俩闺女是不是两绿油油的大帽!
说旁的亲戚不多的老冯家原是有兄弟俩,老大满肚坏儿但一贯是个事圆的,老二敦厚本分却实在是闷得厉害,所以一看便知谁在人缘儿上更吃香。
那日,老二家媳妇儿白天时又和泼妇大嫂吵了个昏天暗地的一通,被气得晚上是说什么也睡不着觉了,自家老爷们儿离家好几天了,再看看炕儿上睡得香的俩闺女,她窝火得够呛,等她生儿滴,看她大嫂还能臭叽歪啥!
到地儿,不大的破房里三层外三层地被挤满了人,来晚一步的她就是想看也看不着什么了,不过听说了田家小因为前一天被关了棚受教育而躲过了一劫,哎,活来也是
她有数得很,她家心儿贼多的大伯早就惦记上那土包里的也不知到底有没有的所谓的好东西了,赶上这“破四旧”的风儿一,昨儿上午带着人就把土包给刨开了,只是大伙儿都说里面什么也没有,她却不得不怀疑那好东西是被她家大伯给密了,所以她才会这个无聊的梦吧,不胡想了,还得给大丫儿和二丫儿早饭呢,地要穿鞋,咦,自己的鞋上怎么粘了不少灰土渣滓,她昨天晚上是起夜了,但是在屋里的盆里了,也没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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