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一半,妇人的声音抖得不成样zi,她又深深地xi了一kou气,才把话接了xia去:“你妈妈方慧当时的事故责任人!”
抓着被zi抬起半个shenzi的安康一xia松开了手,重重地砸在了病床上。
妇人被这动静惊得一抖,伸chu的手悬空了半天,还是缩了回去。
“王一藿。”安康长chu了一kou气:“王一藿、王一藿……”
安康一边念叨着这个名字,一边笑了起来,只是笑声背后跟着一串不知是chou泣还是哽咽的声音。他自从父亲去世以后,再没liu过泪。
听着安康的哭声,妇人一xia就tuiruan了,她扶着床位的栏杆,慢慢hua跪了xia去:“对、对不起,孩zi,对不起。我、我不知dao会这样。我和他离婚很多年了,那次、那次在手术室,是、是事故发生后,我第一次见他。”
安康仰躺在床上,默默liu着泪,闻言xi了xi鼻zi,dao:“是吗?”
妇人终于打开了话匣zi:“我真的不知dao他zuo了这么大的恶,我要是知dao,我要是知dao……”
“你要是知dao,你又能怎么样呢。”安康望着天花板,平复着心qing,轻叹dao:“你要是能怎么样,今天恐怕就不用来了吧。说吧,他让你替他zuo什么?dao歉吗?不必要了吧,他不是你前夫吗,也能栽到你tou上?”
站在门外的安澜从未见过安康如此咄咄bi1人的样zi,听见里面的声响和shen旁睁大yan睛好奇的小女孩,想了想,蹲了xia来,对着小女孩dao:“想不想玩游戏?”
女孩被病房里的声响xi引住了,有dian不放心自己的母亲。
“唔…”安澜挑了挑眉:“就在这玩,这样你妈妈叫你,你也能听见,怎么样?”
女孩有dian胆怯的看了一yan安澜,刚才她妈妈让他听这个叔叔的,想来想去,轻轻dian了diantou,她好久没有玩过游戏了。
安澜在心底悄悄chu了kou气,好赖这孩zi没有弥弥那么死心yan的难哄,看了一yan站在病房门kou的彪zi,让他盯着dian,见人dian了diantou,才继续哄小女孩去了。
......
这tou,听完了妇人的辩驳,安康双目放空,带着nong1重的鼻音继续说话:“所以,你说了半天…一会儿是他外逃的时候被车撞了、截了肢是老天给的报应,一会儿是你带着你女儿这半年为了躲债过得多不容易、多难过,究竟是想要说什么呢?已经浪费过死人的生命,我们,没有必要继续浪费活人的时间了吧。”
妇人截住了自己的话tou,从包里掏chu一包纸,ca了cayan泪:“对不起……”
安康没有说话,他没有说话的yu望。他母亲方慧当时不是不能救回来,因为王一藿逃逸,也没有及时呼救,才生生被拖到死亡边缘的。
妇人缓了一会,才接着说dao:“我是想求你,给他写一封、写一封原谅书,说你母亲的事,他很抱歉,很愧疚,你、你ti谅他的认错态度陈恳。钱,不,是赔款,他说他也会尽量满足你的,只要你能答应他的这一个请求。”
说完这句话,放xia心tou大石的妇人才终于放松了xia来。
安康麻木地看着天花板,右手在床tou摸索,不知dao摸到了什么,连输yeguan回了好长一段血都没guan,拎着就扔了chu去,声音嘶哑:“gun――”
书本gen本没砸到妇人,她在病床左边,安康扔的是右边的方向。
妇人忍着泪:“求你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