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拿着小刀慢条斯理的切割心房。
隔着时间和空间的空旷薄凉,他们的目光相,却仓惶得让人想哭。
千笙像是突然察觉了什么似的抬起,额前的刘海微微一晃一双清澈冷淡的,小心翼翼的裹在镜片的方,像是想要和一切保持着距离,一片深邃的辽阔。
对么?
贴近的位置,留的是他掌心抚摸过的温度。
千戈看着他们的亲昵和洽,脚像是生了钉,狠狠的把他钉在了原地。
只是那个少年睛里的哀伤太过烈,就像是鸽刚刚折断了翅膀,却固执的想要飞翔。
许倾黎随着千笙停住脚步,视线和他一同望过去,便看到了站在台阶之的千戈。从录音棚里来的千戈上的外套很薄,却素面朝天,搭在手臂上的围巾红得刺。
比起前一段时间的刺骨的冷意,此时已然回温很多,街上围巾手套的人也陆续的减少。只是他还是想给他上围巾,圈过他的脖颈,将他圈住,将他困住,宣布主权。
是啊。
医院外墙被光笼罩一片浅淡的金,一时间散去了所有的阴霾和冷寂,反倒是显得格外的安然。就像是,隔着云层,看云端上的世界。
她似乎突然的侧了一,跟鞋往旁边一撇,踉跄着往右侧倒,千笙意识的伸手接住她,手指接到另一个人的肤,微凉。
留一地钝重的悲伤。
像是掩藏着一整个尼斯湖的河,缓慢的淌着。
那个一开始他就不愿意面对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娶妻生,终究是他最后的选择。
哥哥。
千戈随意的把玩着手上的围巾。
聆听心,呼相近。
什么时候开始,他在他世界之外?
他们最近都格外的忙,他也有好一段时间没有看见自家哥哥了,并非担心他过得不好,只是想见他。
千戈却不看她,漆黑的瞳孔里只存在一个人的影。
就连千戈自己也全然没有意识到,只要他在想他的时候,瞳孔里就会盛满温柔,像是落去了一条璀璨的星河,足够刹那间,照亮夜空。弯起的唇角勾成最自然的弧度,是他演戏的时候,无论如何也不了的状态。最真实的他。
来接他,哥哥他,会开心吧?
想得快发疯了。
真他妈的痛啊。
千戈定定的看着他的脸,所有想好的话都烂在肚里变成叹息,眶有些发胀。他知他现在的样一定很难看,却已经无暇自顾。
面前的人脸没什么波动,镜片是他最好的防护,他看不见他的里的颜,看不见他的绪,也看不见他的想法。
在柔和光线里,从医院慢慢的踱步来的人像是电影里的慢镜,一一的靠近,他的视野。千笙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衬衣,暗的领带温顺的垂在前,修长的裹在深蓝的仔里显得有些意外的慵懒,边的女人穿着短裙,却披着他的外套,半低着有些腼腆的样,却可以一看来,她的羞涩和顺从。她比他矮一些,似乎是刚刚好合适抱在怀里的度。
目光总是快于脚步,千戈不住的寻找着千笙的影,却在看见他的时候瞬间愣在了原地。
刚刚好贴近。
倔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