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偶尔会听见归鸾泽中来来往往的竹筏上青衣仙娥说起冥帝又上了惊寒台和仙翁对弈,但只隔咫尺一白墙,却再也没见过。
酒香醇厚、久久回甘,从今以后前尘往事,不再掩于尘埃也不用刻意回首。
我没有庆幸也没有失望。一个成天在前晃着的人,突然没了,刚开始不习惯,慢慢也就适应了。
小孩儿举箸的手突然顿了顿,我莫名其妙地抬一看,大殿外云似燃,天光在门撒开一面金,两个俊逸清瘦的青年并肩踏殿来。
番外1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殿仙家锦衣上沾了酒污,鬓发散乱,歪倒了一大片,我和小孩儿安安静静地占了最末一席,哼哧哼哧地扫着盘,吃得津津有味。
……
十年了,
后来听大泽里浮上来透气的老说洵换了新王。我猜毕竟时间久了,沸也会晾成薄冰,他没兴致再逗我,回去风风光光接他父王的衣钵当他的王是合乎理,最明智不过的选择。
厉燃也没再现。
漠地好像初见的陌生人。
“执案使快来……跟本仙……挤一坐。”
小孩儿看我成天懒懒散散无事可就把我拉着去了。
正文完
我慢慢地将前的场景和前世我生日时裴桢和莫小白在酒店门并肩而行的画面重合。
他同在人世一样,在我前突然现,又突然消失。
如镜的泊边,他总是一步不离地跟着,小小的手非要和我十指相扣。
小孩儿依然不像凡间的孩那样活泼俏。
几个半醉半醒的上仙跌跌撞撞地迎上去拉扯起他俩来。
凌霄殿灯火煌煌,矮几摆满珍馐佳肴、琼浆玉,觥筹交错间群仙都了醉态,同凡人一样嬉笑怒骂吵吵嚷嚷。
我咬着筷傻傻地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故人。
裴桢漆黑地发在他颚一蹭一蹭,他皱了皱眉,反地伸手去推,最终还是在半空生生止住,改为用手指轻柔地梳理裴桢的发丝。
何兆懒洋洋地在老板椅上任裴桢在他颈项上狂地啃咬个不停,他后仰着脖轻笑着,可神却透着疲惫厌倦。
我草草将茶杯灌满,慌慌张张地往外跑,匆忙之间带翻了殿的铜兽香炉和矮案上的一把古琴。一路上磕磕绊绊狼狈不堪。
天界不见尘世烟火,年岁一页页地揭过,弹指间便沧海桑田。
最后一次见面时,他还亲昵地揪着我的脸,凶巴巴地恐吓我“不许总跟着那孩乱蹿。让我碰到,就把你捉去洵。”
☆、第23章
他渐渐长大,眉之间添了英气,肤倒是仍旧雪白细腻,薄唇绯淡了,眉却愈发乌黑锋利,我有时候总觉得那张脸我有些熟悉,成熟的那个他似曾相识。
“冥帝可……可几万年……难得一见啊。”
他整天板着张脸,无论站着,还是坐着都必须端端正正,唯独趴在我怀里像只八爪鱼一样没一儿规矩,把我抓得紧紧的。
后来天帝新得一,金云漫天、霞光万里,大宴天界众神。
“稀客啊,稀客。”
也许时间是疗伤圣药,也许厉燃的仙元能抚平一切伤痛,我平静地拿过金樽,敬了自己一杯。
也许在几世的轮回中曾经见过。